第8章 【我儿子娶谁都有资格】

小丫阿瑶，似是在商量阿瑶母亲的身后事。

子心中忽然浮现出一难以名状的酸楚。

劈柴，烤火，努力，挣扎。

这就是穷家的子。

枯燥，贫寒，艰难，不知明天的吃喝该去哪里找。

然而，仍旧努力的活着。

顾天涯家的屋子原本就小，此时再加上多出的两个，所以一时竟有种拥挤的错觉，但是这种拥挤却又隐隐给屋里增添了三分暖意……

……

‘临时拼凑’起来的一家，终于围坐在了火盆旁。

四个碗！

四！

一个噼啪燃烧的小火盆，‘全家’恰好围着一起坐。

此时老娘早已煮好了晚饭，每碗里都盛满了浓白的鱼汤，碗的中央各有一尾半斤多重的大鱼，鱼的周围还堆着十几条红透了的大虾。

“吃饭……”

顾天涯第一个端起来碗，像是在下达命令一般，说着喝了一鱼汤，缓缓吐出一白气。

等他喝完第一鱼汤之后，老娘方才慢慢端起来碗，那个孩阿瑶同样也端起碗，小心翼翼的低先去喝鱼汤。

子明显有些看不懂。

这时顾天涯老娘温和一笑，像是解释又像是喃喃自语，柔声道：“虽是贫家小户，总得有个规矩，顾儿乃是家中的唯一男子，那么他就是咱家里的顶梁柱，平里，他什么都听老身的，唯独这个吃饭，须得他先开，这是家里的规矩，也是村里的规矩，或者应该说，是咱们这个汉家族群千百年来传承久远的规矩……”

家中顶梁柱，先吃第一！

子一脸若有所思，轻轻开道：“我虽然也心向民间，然而并未亲身待过，我自幼长在大户之家，吃饭之时都是分餐而食，男一桌，一桌，原以为那就是规矩，想不到百姓另有一套礼仪。”

老娘还在温和的笑，像是别有所指道：“分开了吃，可就不热闹了，明明是一家，围在一起多好啊。吃饭都得分开，哪像是兄弟姐妹。呐，有时候自己把自己给弄远喽……”

子目光一闪，明显惊讶异常，她怔怔观察老娘，总觉的这番话里有话，然而老娘只是笑笑，再也没有多余的唠叨。

反倒是顾天涯忽然开，指着子的碗筷道：“你吃不吃？眼睛闪闪烁烁想问啥？如果不想吃饭，那就让给阿瑶，她，饿的很……”

子猛然起璀璨微笑，大声道：“我当然要吃，这可是我姐姐亲手煮的鱼。”

她故意把‘姐姐’两个字咬的极重。

顾天涯气的哼了一声，像是不愿搭理这个没脸没皮的。

老娘却来了神，忽然抬问道：“我听顾儿回来之后忿忿咬牙，说是你胡搅蛮缠成了他的小姨？”

子嫣然而笑，真格就开始胡搅蛮缠，甜甜喊道：“姐姐，这不是咱们约好的事么？”

老娘明显怔了一下，不知为何突然也笑了起来，道：“挺好，挺好，确实是约好的事，以后你就喊我一声老姐姐吧。”

猛地见到小丫阿瑶抬，弱弱开说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是顾大哥的……”

刷的一下，有道目光全都瞥向她，小姑娘登时吓了一跳，心慌意的低下小脑袋，懦懦道：“顾大哥，我不说了，您别生气，我瞎猜的。”

顾天涯猛然扒拉几饭食，陡然搁下碗筷站了起来，沉声道：“我不吃了，去村里喊帮忙。”

也不说帮什么忙，撂下一句话出门便走。

子眼光闪动几下，突然也搁下碗筷站起来，急急追出去道：“我也去，要看看。”

可惜顾天涯像是故意躲她，脚步走的那叫一个快速，于是风雪呼啸之间，只闻一个清脆的声不断呼喊，嘻嘻哈哈道：“乖外甥，慢点走，小姨是，你得让着我。”

小屋之中，阿瑶和老娘面面相觑，好半天过去之后，小丫才弱弱开道：“顾大娘，她真不是顾大哥的呀？我看她和顾大哥差不多大呢，咱们村里可没有这么好看的子……”

老娘伸手抚摸丫的小脑袋，突然意味长道：“身份相差太大了，对你大哥来说不是好事。”

阿瑶似懂非懂，小声道：“所以您才趁机答应，让她做了顾大哥的长辈？”

老娘转过来，目光如水看着屋外，悠悠道：“我儿子娶谁都有资格？我儿子娶谁都能配上。关键，看感……”

阿瑶突然觉的，顾大娘这话说的好有力量。

所有村里，从没谁能说出这种大气十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