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参观排衙

从王钟的书房走出来，王秉德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后院左厢房中正在忙碌的母亲，并向其说了自己将要去慈湖书院，临行前想要先去探望爷爷的想法。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什么？你爹真要把你送走？”

听到王秉德的话，王梅氏顿时忍不住惊呼道。看着自己面前顶刚刚触及膝盖的王秉德，王母眼眶中慢慢湿润起来。

“娘，别哭。父亲和书院的先生打过招呼了，会照顾好我的。每月我都会回家，路上有爷爷的同僚护送。没问题的。”

看到母亲落泪，王秉德这才意识到，父亲和爷爷的决定并没有知会过母亲。甚至连可能也不知道这件事。

尽管早就对明代家庭中的地位有所了解，但真正看到这种大事方竟然完全不知，王秉德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惊讶。

“嗯，娘不哭。我儿是神童，必能照顾好自己。唉，不说了，走。娘先去跟你说一声，让你带你去寻爷爷，娘帮你收拾收拾衣物。”

王母摸了一把眼泪，一把将王秉德抱在怀里冲出房门，直奔主屋。

自从自己能走路后，很讨厌别抱的王秉德，此时也安静地呆在母亲的怀里。任由其抱着自己来到面前。

或许是因为年岁的关系，听闻消息后，只是轻轻叹了一气。伸出一只手，摸了摸王秉德的顶，淡淡地说道。

“晓得了，孙儿，咱们走吧。”

“是。”

绪是一种会传染的东西，王秉德在这种略带伤感的范围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静静地跟在祖母身后，向着院外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那不靠谱的老爹。哪有这样的？老子拉屎，让儿子擦？

要不是自己出生时亲眼所见，王秉德简直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了。

亦步亦趋地跟着走出门外，往常面对街坊四邻打招呼都颇为热地，此刻脸上只是应付式地笑笑。快速带着王秉德小巷外的主路走去。

锦衣卫的大名，哪怕是对明史不熟悉的都会有所耳闻。对于这样一个机构，王秉德心里如果说没有好奇心，那是不可能的。

可自己那为老不尊的爷爷，还有在自己周岁宴上，出现的爷爷同僚们。看上去也挺普通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凶神恶煞。

一时间，王秉德对锦衣卫慢慢失去了兴趣。今天去锦衣卫衙门里寻爷爷，还是王秉德第一次踏进锦衣卫的衙门。

锦衣卫在浙江设有一个千户所，下辖十个百户所。而爷爷所在的宁波百户所正是其一。

明代官衙从外观上和后世的政府部门办公楼那高高的台阶，气派的大门相去甚远。或许是想表现官员的清廉，大部分的官衙基本上都没有装修的概念，甭管里面的官到底贪了多少。起码看上去都是烂烂的，甚至王秉德还听说有漏雨的官衙。

虽说锦衣卫属于卫所系统，和文官体系并不相同。但这官衙修建的风格却仿佛一脉相承。同样的烂不堪。

若非门执勤的两名余丁身上那鲜艳的红色战袄，王秉德真怀疑这个位于道路尽，周围毫无烟，甚至还有点鸟不拉屎的旧小院，便是威名赫赫的锦衣卫办公场所。

“王夫，王公子。”

锦衣卫和别的卫所在员构成上十分类似，基本都是世袭员。而尚未世袭职务的锦衣卫子弟，大部分也会先到卫里参与工作。这类也被统称为余丁。门的两名余丁，自然是认得王秉德二，见到二到来，连忙躬身行礼。

“二位兄弟多礼了。敢问王大现在是否在衙门里？”

祖母微微福身，客气地问道。王秉德跟在身后，同样有模有样的行了一个拱手礼。

“在的，现在估摸着应该在排衙呢。您二位要不先去偏房稍等片刻？”

“不知，我可否去参观一下排衙呢？”

余丁的话音刚落，王秉德好奇的声音并紧跟着响起。

“这....罢了。王公子身材娇小，躲在角落看看也不妨事。进去后，穿过正堂，二堂便是排衙所在。”

“谢过兄台了。”

听到守门余丁肯定地答复后，王秉德又将期待的眼神投在身上。

“罢了罢了，你去吧。切记，不可随意出言惊扰朝堂。”

“是，我记住了。”

看着孙儿蹦蹦跳跳跑进院内的身影，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温柔的脸色。王秉德从小就懂事，加上在锦衣卫的院子内部也不担心出现什么安全问题，她没道理拒绝这个即将离家的孙儿这么一点小小的请求。

根据守门余丁的指引，王秉德穿过空空如也的大堂。静悄悄地摸进二堂，在靠近门的一根柱子边隐藏住自己的身形，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还有两颗圆溜溜地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