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仇家

二进东院卧房内，有两对坐桌前，屋内光线昏暗，辨不清形容。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看衣着打扮，听音，他们应来自京城。“声音苍老而缓慢。

“这穿绸缎，使唤婢，还雇挑夫挑着恁多行礼，看样子应是要常住。他抱着的娃神还好但胳膊腿无力垂着，该也是病了。裘叔，您说他们是求医，还是求佛？”这声音浑厚，应是中年男子。

被唤做裘叔的老者摸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映出老者脸上纵横错的刀伤和身上的苍青色粗布长衫，对面的中年男子做农夫打扮，只是脸上的络腮胡和矍铄的眸子与衣着很不搭调。

油灯渐亮，两转看向房内侧的床榻，其上躺着一位小小少年郎，这少年郎鼻梁高挺但脸色乌青，闭目昏睡。半晌，裘叔才道，“不管他们是求医还是求佛，对咱们都是机会。”

“属下派盯紧了他们！”

叮嘱了多少遍，称呼还是改不过来。裘叔叹气，“哪来的属下？”

中年男子惭愧低，“鸦隐失言，最后一次!。”

都最后无数次了……裘叔叹道，“咱们现在是带着少爷来求医的农户，你得收起这一身的将军气概，否则一照面就会被识。”

鸦隐将挺直的腰板弯下，脖子也缩着，咧嘴一笑，“咋样？”

裘叔抚额。方才是战场拼杀多年的将士，现在这般模样，活脱就是临阵脱逃落为寇的逃兵，更惹眼了。

还是不好？鸦隐犯难，眉皱出的川字，辩解道，“鸦某是解甲归田的农夫，与寻常农夫稍有不同也有可原吧？”

问题是你这模样，一看就不是解甲归几年而是刚脱下盔甲的。这做派现改是难了，裘叔只得给他换个身份，“你改作镖师吧。”

鸦隐眉立刻舒展，“解甲归田的镖师？”

……

“为何不是行镖多年的镖师？”

“鸦某想解甲归田。”

“……那便是解甲归田三年的镖师吧。”裘叔拍板。

“鸦某真后悔，三年前没劝着将军一起解甲归田。”鸦隐嗓音沉重。

三年前任将军大败北蛮后，大周北境无忧，营中不少兄弟解甲荣归，鸦隐和裘叔因已无故乡，依旧在任将军麾下捍守边城。可恨飞鸟尽良弓藏，任将军含屈而死！

若是当初他个劝着将军一起解甲，任将军就不会死，少将军也不会重伤躺在此处。

裘叔拍了拍鸦隐的肩膀，“莫悔前事，只论眼前，来方长。”

对，来方长!鸦隐鼓起劲儿，“某去盯着西院那个长得比还漂亮的白脸小子。这也就是在京城，若是边关，他这模样准活不过一年……”

门外脚步声响起，鸦隐立刻闭嘴，缩脖子抱胳膊，老实地退到一旁，活脱一装无辜的土匪。裘叔眼皮跳了跳，用嘴型无声道，“镖师！”

鸦隐腰杆挺直高出一截，大马金刀地抱臂站在少将军床边，充当护镖的镖师。

敲门声两短一长，是自己。裘叔开门，来小声耳语，“西院那去了后院。”

后院是藏云寺众僧的居所，裘叔回首示意鸦隐照顾好少将军，慢悠悠向后面的三进院而去。

在三进院门，裘叔一眼便瞧见了西院的美男子。这厮穿着件月牙白衫，异常显眼。

姜二爷正与脑袋尖又难缠的当度和尚说话。不似在寺门前，此时姜二爷守礼得很，“在下带了些能的素食上山，请两位大师品尝。”

姜猴儿立刻递上三包点心，当度明白其中一包是自己的，吞了吞水才道，“能让食无不的姜施主说一句‘还能’的，定非凡品。小僧替师伯和师父谢过姜施主的美意。”

姜二爷低，语带惭意，“今非昔比，如今食能果腹在下已是万幸，这也是前几偶得了些银钱，才不至于失礼与贵寺。”

偶得？赌得的吧！当度强压住翻白眼的冲动，与他虚晃着，“师伯和师傅皆在闭关参悟佛法，今不能见了。姜施主的晚膳可要厨房备下？”

不在啊，姜二爷劲儿一泄，笑眯眯道，“不敢劳烦厨下，在下今晚带了有吃的。”

听到不用费庙里的斋饭，当度笑得异常开心，却听姜二爷又道，“明早再让猴儿去厨下端饭。劳烦当度兄跟厨下讲一句，我那丫吃不得硬食，菜粥软馍即可。至于我等，与众一样便可。”

当度刚要说没粮食，却听姜二爷又道，“香火钱……”

又拿香火钱吓唬他！当度咬牙，点，“好！”

“香火钱四十两。”姜猴儿奉上四个银锭子，“请师父收下。”

原来是给香火钱啊！当度旋做笑脸，“姜施主有心了。”

姜猴儿松手，笑得比当度还开心。他一点也不心疼这笔银子，反正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