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英雄，您是哪位？

太后的大丧，朝中文武或去寺庙道观督促法事，或去礼部和鸿胪寺帮忙，或在宫中劝说万岁节哀，忙得不可开。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天擦黑时，忙碌一整的张文江才出皇宫爬上轿子，赶回京兆府。

早就等着的少府尹廖纲和师爷扶着自家大落座，奉茶。张文江润了润冒火的嗓子，问起衙中事务。

廖纲连忙道，“大，卑职今在西城兵马司衙门，与余昌进大一起把能办的事都办了。”

他俩吃了茶下了棋用了饭，最后去衙门各处溜了溜，不能办、不好办的事一件没办。

张文江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悦地扫了他一眼，本府在宫里忙得脚不沾地，你却乐得逍遥！

他也了事的。廖纲连忙道，“卑职派盯着孔全武，他今先去了姜府和他闺的婆家借钱，后又去了长天观找邑江候世子、在乐天食府见了孟寻礼，然后再去牢里见了孔能，天将黑时，他去了秦相府上，带了一千两的银票出来。”

“秦相府？”前几个都在意料之中，唯独这最后一个，着实让张文江很是惊讶。

“是。”廖纲听说时也吓到了。

秦天野是万岁的亲舅舅，权倾朝野的丞相。虽不知孔家是如何搭上秦家的，但秦家肯为孔能出千两银子，这就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张文江凭着为官多年的敏锐直觉，预感到这个案子再查下去，对他绝无半点好处。

此案，不必查了。张文江吩咐廖纲，“上元节在即，防火为第一要务。东西两市的潜火军和汲水器具的配置容不得一丝马虎，你明一一验看，若上元节东西两市起火，本府唯你是问。”

“是。”廖纲弯腰应下，脸似苦瓜。防火诸事最繁琐，须得夜提防，上元节他约了好友同游清平江，这会全泡汤了。

张文江转看一旁默不作声的赵德敏，“瞿寡案如何了？”

赵德敏躬身行礼，“经仵作验尸，断定瞿寡额的撞伤为致命伤。事发时潘氏与瞿寡撕扯，刘家上前拉劝，这二谁也不承认是自己推了瞿寡撞到桌角。因围观者皆为潘家，供不足为信。开堂不久，陆雪明忽然到堂为刘家辩护，请求择再审，下官只得退堂。”

京兆府负责审理都城康安与京畿十二县的大案，官员们与状师陆雪明打过数次道。但凡陆雪明接手的案子，哪怕审案中有丝毫不和律法之处，也会被他抓住不放，京兆府官员提到他就疼。

廖纲纳闷，“刘家不是穷得都要卖儿了么，哪来的银两请陆雪明？”

赵德敏摇，表示不知。

师爷却想起来，“陆雪明应是姜枫请去的。大年三十傍晚姜枫探监，姜松隔壁牢内的刘姓犯曾托他照看家中儿，卑职看供上记载，那便住在敦化坊三条巷。”

“还有这事？”张文江问道。

师爷解释道，“是。因此事与案关联不大，卑职才未写文书中。”

赵德敏道，“以姜家如今的家境，应不会为非亲非故的刘家出上百两银子请陆雪明吧？”

廖纲分析道，“姜枫死要面子活受罪，但凡他应下的事，大多会去试试。姜枫与陆雪明有些，若他出面请，应用不了百两。”

“哦，这两有何？”张文江颇为感兴趣地看着廖纲。希望他多说几句姜枫的事，以备哪万岁心不好，他拿来逗万岁开怀一笑。

姜家院内，姜家兄弟三围着灯火团团坐，面容严肃。

姜松也疑惑着京兆府官员的疑惑，“孔家怎么能搭上秦家？”

姜槐道，“是啊。论理，孔家根本够不到秦家。”

姜二爷却道，“够得着。秦家老三秦克治去年八月里曾与孔能同游清平江，与琼宇阁的花魁琼芷春风一度。”

姜槐惊了，“竟有此……等事！琼宇阁不都是清倌么？”

“面上假清高罢了，琼宇阁的清倌有不少已卖身于权贵。若非如此，小小的琼宇阁怎能在清平江多年屹立不倒……”姜二爷侃侃而谈，姜槐连连点，啧啧称奇。

姜松忽然问，“秦克治与孔能哪天去的琼宇阁？”

“八月初九！”姜二爷顺着回了大哥一句，又拉着三弟讲琼宇阁的猫腻。

“你怎知道的这般清楚？”姜松又问。

“当然是……”姜二爷回眸见大哥虎着脸，话锋一转，道，“是柴四说的。”

“说实话！”姜松的脸黑得吓。

“我就是去吃茶听曲儿。哥你知道的，我从不碰外边的。”姜二爷信誓旦旦地道。

这点姜松还是信的。姜松瞪了他一眼，“中举之前，不准再去清平江！”

姜二爷连声应了后，姜松继续分析，“就算有这点，秦克治也不可能为孔能出一千两银子。”

“大哥说得对！”秦二爷连忙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