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制衡之术

昌明坊鱼儿巷苏宅内堂，族长夫沉脸看着戴金簪的苏卿雅，将怒火押了又押，才语重心长地劝道，“卿雅，咱们苏家虽不是康安大户，但也是本分守礼的家。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你与族闹生分了，后你在姜家受了委屈，谁去你婆婆面前为你讨公道？姜家以后有红白事，需要媳的娘家登门上礼时，你大嫂和三弟妹家都有去，就你娘家没，丢的是谁的脸？”

雅正抬眸，“我苏卿雅双亲已逝，分支家谱上只有我一在世。后夫家有红白事，也劳烦不到主宗族面前。”

族长夫腾地站了起来，甩袖离去。

跟来的苏招娣等见母亲要走，连忙劝着她进了东厢。坐在西厢房内的苏卿雅的舅母们见苏家被赶了，便你推我我推你地挪进堂屋，小心翼翼地问，“卿雅啊，我们几个该帮着做点啥？”

苏卿雅起身，“舅母们登门便是客，先吃茶歇息片刻，待会儿酒席备好后卿雅再陪诸位舅母用膳，一块话话家常，我先去里屋看看孩子。”

“好，好。”程家的们喜笑颜开，腰杆都挺直了。

雅正夫进里屋见到小留儿的笑脸，方才的浊气一扫而光，坐在炕桌边轻声问道，“待烦了吧，待用完饭后咱们就走。”

姜留摇，“没有，留儿在屋里听母亲和她们说话，很长见识。”

雅正夫笑着为她把一绺不听话的鬓发别到耳后，轻声道，“这样的见识留儿不必长，二爷和我不会让你遇到这样的事。”

“留儿知道，母亲辛苦了。”姜留真心实意地望着雅正夫，心疼着她前十年的遭遇。

雅正忍不住抬揉了揉她的小脸，温声道，“都过去了。”

“嗯。”姜留轻声应了，伸小胖手递给她一块糖。

雅正接过含在嘴里，甜到了心里，她问小留儿，“你可知我为何要将程家留在堂屋？”

姜留点，“母亲用的制衡之术。”

雅正夫惊喜道，“留儿果然不一般，小小年纪便知制衡之术了。”

姜留解释道，“裘叔给爹爹讲《武经七书》时提过这个，留儿跟着一起听过几回，所以记住了。”

二爷学《武经七书》的场面，雅正夫听姜家姑娘们讲过许多次，可惜她无缘得见，“以后得空，留儿也给我讲讲《武经七书》可好？”

“留儿记住的不多，等我给母亲讲完后母亲还想听，可以让爹爹给您讲。”姜留给爹爹和母亲创造共同的话题。

不大一会儿，夕霞进来请恩师和姜留到堂屋用膳。雅正夫牵着姜留到了堂屋，程家的们站在左侧，去而复返的苏氏族长夫带着儿、媳们站在右侧，皆热地招呼她席。雅正夫与姜留相视一笑，安然坐在了主位上。

被姜二爷扔出去几个后，外院的酒席上众都无比规矩，生怕哪里做得不好，也被姜二爷“请”出去。以姜二爷在康安城内的声望，被他撵出去的必定会被众冷落，以后与来往、求办事都会难上加难。

用完饭后，雅正夫让晚照和夕霞送客，把闲杂等都撵出去后，众才觉得舒坦了。姜凌拉着妹妹去外院转悠，姜二爷与雅正道，“外院那两株樱桃，倒是结了不少果子。”

雅正夫道，“也不晓得甜不甜，待樱桃熟了后，妾身命摘回去尝尝。”

姜二爷立刻明白那两株樱桃是霸占苏宅的苏家种下的，他心里生出一子怜惜，抬手自袖袋里摸出糖包，倒出一块糖放在雅正手心，“这糖滋味不错，你尝尝。””

雅正忍不住笑了，“留儿方才给了妾身一块一模一样的糖，滋味真的很好。”

姜二爷得意地笑，“外院那两株樱桃你若不喜欢，命砍了就是。”

雅正摇，“不管树是何种下的，只要果子好吃就不必砍，否则就本末倒置了。”

姜二爷点，“我看你方才对程家还算客气，他们不是抢走了岳母的嫁妆么？你不生气？”

不是最在意嫁妆么，王氏在世时每天恨不得把嫁数三遍，她死后王家立刻登门搬嫁妆，后来她们把嫁妆送回来后，燕儿也不错眼珠地盯着她娘的嫁妆。

雅正低声道，“她们是抢走了我娘的嫁妆，但万岁赐婚后，他们立刻登门，把能送回来的嫁妆都送回来了。妾身陪嫁的那对一尺半高的细瓶，就是我娘的嫁妆。那些不能被送回的嫁妆，他们也折成银子加倍送了回来。既然他们如此识趣，妾身也没必要揪住过去的事不放，您说对不对？”

姜二爷点，“程家确实比苏家更懂事些。”

雅正顿了顿，才道，“二爷，若苏程两家麻烦到您面前，您不必理会他们，将他们推到妾身这边，妾身自会处置。”

姜二爷哼了一声，“就凭他们那两下子，还没本事给我添麻烦。咱们收拾收拾，去大观书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