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兰亭集序(下)

“今所见，你父亲的野心那也不算小。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桓世子桓熙如是云。

王知音颇有些疑惑不解：“此话从何谈起？”

桓熙笑了笑：“当今的天下，是如何的天下？”

王知音自然知道如今的天下是如何的天下。

“或许就是诸葛公所言的，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此时中原局势焦灼，而我晋国又何尝不是危在旦夕，内忧外？”

王二郎王知音似乎在这一刹那，展现出那般忧国忧民的神色来。

桓熙嗤笑道：“你莫要于我面前伪装，实在太不像话。晋之政权，向来不在司马氏的手上，颍川庾氏，琅琊王氏，陈郡谢氏，太原王氏，哪一个不是妄图左右君权的存在？”

王知音听了这句话，略微惊诧的瞧了他一眼，摇了摇，反唇相讥道：“你谯国桓氏难道不是狼子野心？一百步笑五十步，颍川庾氏如此局面，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庾友庾蕴还不是来此了？除此之外，高平郗氏家族，太原孙氏家族孙统，孙绰，陈郡袁氏又何尝不是派了陈郡袁峤之前来？这些政坛上叱咤风云的物，怎么会在国家如此危急存亡的时候来到这里参加什么名士宴会，风云雅集呢？”

中书令大庾亮病逝之后，大司空庾冰大似乎也已经命不久矣，此刻所能见到的颖川庾氏，毫无疑问，大约只是强弩之末。

所以此时此刻在政治舞台上摇旗呐喊的，莫非就是谯国桓氏抑或是琅琊王氏中。

“不过你有你大兄王知玄的存在，而我也早就是被废弃的棋子了，你我二倒是不必再关注，究竟谁是真正的掌权者？”

桓世子桓熙似乎不以为意的开。

王知音果然听到这话之后变看向群中被簇拥着的大兄王大郎王知玄，璀璨极了，众星环绕般。

心里瞬间就冷了不少，“那也是我们结盟的原因，这晋国究竟如何？我们何事呢？我们所要的不过是自己的王权富贵罢了！”

“你父亲王右军大，被时誉为“有裁鉴”，即明辨是非；格“以骨鲠称”，即正直磊落。这样的，必然是注重实务、反对清谈的。可偏偏此时竟有如此雅兴，不正是彰显琅琊王氏的才名吗？”

谢令姜同阮遥集在一块也在议论王右军此。

“听说谢令姜在永和五、六年间，王右军与三叔同游冶城，当时的三叔正避世隐居，崇尚清谈，一再拒绝朝廷征召，执意不仕途，于是王右军便毫不客气地批评了三叔，世谓三叔悠然远想，有高世之志。而王右军大曰：“夏禹勤王，手足胼胝；文王旰食，不暇给。今四郊多垒，宜自效。而虚谈废务，浮文妨要，恐非当今所宜。”阿兄可知道，所谓“四郊多垒，宜自效”，是什么意思？”

阮遥集莞尔一笑：“长安如今竟会考较阿兄学问了。”所谓“四郊多垒，宜自效”，意指当时我朝战事不断、边患频仍，自该效力于国家。于此可见，王右军一直是心系天下的。

“去年殷浩北伐惨败，王右军更是痛心疾首。曾在给殷浩信中写到，自寇以来，处内外之任者，未有谋远虑，括囊至计，而疲竭根本，各从所志，竟无一功可论，一事可记，忠言嘉谋弃而莫用，遂令天下将有土崩之势，何能不痛心悲慨也。任其事者，岂得辞四海之责！

今军于外，资竭于内……任国钧者，引咎责躬，自贬降以谢百姓，更与朝贤思布平政，除其烦苛，省其赋役，与百姓更始……世都谓足可见其才华之超然物外，国之心可得敬佩！忧国忧民之心实在是令敬佩！”

谢令姜垂眸开。

“王右军的一幅字帖《增运帖》，其中也有这样一句话：为居时任，岂可坐视危难？他是琅琊王氏新的寄托，怎么可能没有野心呢？”

永和九年，主病国危，内忧外患，军于外，资竭于内，王右军若不愿坐视危难，怎么会只是简单的兰亭集会呢？

兰亭集会，是琅琊王氏抛向众的橄榄枝。

待王右军从大醉里醒来，所目见《兰亭集序》，又作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