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没有藏好的棋子

沈岳山没有把话挑明，可沈羲和却知晓他眼底的隐忧。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害怕萧华雍对她一切包括施恩都只是一场算计，尽管如此着想不免为小之心，可心隔肚皮，活在他们这样刀尖上行走的家，也只能把每一个都往最坏之处想，才能时刻清醒，才能保全自己。

他怕自己在这些恩之中动摇，最后万劫不复。

沈岳山动了动嘴，最终好似轻叹了一声，没有再多言，有一丝不知如何说的为难。

“阿爹亦可放心，他若不算计我，我亦不会算计他。更不会贪恋权势，而对他不利。”沈羲和误解了沈岳山的担忧。

对于萧华雍，一开始选择他，便是因他乃正统嫡出，又……

可她从未想过他若长寿，就对他下毒害他命。

“呦呦……阿爹只愿你安好。”沈岳山最后只温声说了句，言近旨远，耐寻味。

他和沈云安一样，知她此刻心若磐石，难以撼动，可她到底只是个小姑娘，哪里知晓一个儿郎若是真掏心掏肺讨好一个郎，是多么难以拒绝的热烈，活生生的，长的，如何能够真的毫无感触？

他盼着自己的儿往后安乐，有为她遮风挡雨，为她保驾护航，为她义无反顾，如此她便能松快安乐些。却又怕心易变，她懂了这些之后，为苦为累为伤。

父母对儿之忧，大抵是永无餍足。

最终沈羲和还是了宫，萧华雍煮了吐蕃的茶，温热的鲜熬制出来的茶，在寒风之中一路，就能将所有寒气都散尽。

“今多谢殿下赠珠，如此珍贵之物，无功不受禄。然则，殿下一番盛不好相拂，故而昭宁也备下一份礼物，还望殿下收下。”沈羲和亲自从珍珠手里接了几个舒舒服服的匣子递给萧华雍，“殿下看看，可喜欢？”

萧华雍将之打开，是一套上好的茶碗，邢窑若雪，薄而莹润，工艺湛，有无数茶碗的萧华雍，也不得不赞一声：“好茶碗。”

“昭宁不擅茶道，此物赠与殿下，才不算埋没。”这是当年一个邢窑手艺遇难，为沈岳山所救，后每年都会赠一套邢窑器具，多数沈岳山给了沈羲和。

“呦呦客气，呦呦赠我香煤，我赠郡主北珠，原就是礼尚往来，呦呦又赠我茶碗，我便不知该赠郡主何物。”萧华雍没有替之前的恩，只说北珠是香煤的回礼。

这下倒是显得沈羲和过于多礼，沈羲和也不在意：“香煤不值当，往殿下助昭宁良多，昭宁理应感念殿下，往年在西北，家中无其他眷长辈，由昭宁掌中馈。与家中好，但凡王府多了些什么稀罕之物，昭宁都会相赠些许。”

明明白白告诉萧华雍，她的举动只不过是寻常的往来，只是不把他当做陌生，却也并不是真的事事想着他。

萧华雍何等聪明，如何能够不明白，不过他已经做好了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的心理准备。

“呦呦便不要与我悉数往种种，否则你我怕是掰扯不到。”萧华雍笑着，“呦呦特意来一趟，便只是为了回礼？”

“是有一事，要给殿下提个醒。”沈羲和凝神道，“薛公可能身子不大好，他将薛七娘托付给了家兄。”

托付二字，委婉提醒了薛衡可能命不久矣。

萧华雍面上笑意尽敛：“可知是因何故？”

薛衡前两才见着，看起来面色红润，神矍铄，老当益壮。

“心病，思念亡妻，哀思过重。”沈羲和喟叹。

萧华雍相信若非是确凿之信，沈羲和定不会告知他，问是何缘由。原是打算请令狐拯前来为薛衡看一看，薛衡是能臣，他若辞世也是社稷一大损失，朝廷还会因他辞世而起来。

若是心病，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这是自个儿不想活。

“呦呦可有想过让陶御史三省？”萧华雍问。

沈羲和抬眉，她是压根没有想过要为外祖父谋前程，她清灵的双瞳黑曜石般幽亮，又似蒙了一层薄雾，令看不真切，直直盯着萧华雍。

萧华雍唇角笑意温和，目光澄明清湛：“我并无试探之心，陶御史为正直，三省有他，必是一番新天地。”

沈羲和摇：“树大招风，且我与你成婚，陛下绝无可能让我外祖父身兼要职。”

“陛下不愿，也未必不可。”萧华雍云淡风轻道，“凡事皆可筹谋，三省之下是六部，吏部薛佪看似最有利，可陛下早不喜薛家与崔家同气连枝，事事压了王政一，让王政束手束脚。

户部尚书这才刚任职，不会挪动，剩下兵部、刑部、工部、礼部。”

萧华雍从一旁的棋笥里抓出一把棋子，往棋盘上放下四颗：“礼部可不济，工部尚书已年迈，兵部尚书与刑部尚书，只要将这二动一动，必然要越过六部擢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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