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雨夜

杜嬷嬷得了守门的婆子报的信儿，从院子后急急出来，看得自家姑娘和沉香俱是淋得浑身湿透，哭得明明撕心裂肺，却也只是一声不吭，只心疼得一气差点提不上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挥手叫了两个小丫鬟把沉香架了起来，往后去了。

杜嬷嬷自己拿了木香递过来的帕子，把秦念西从后裹进了自己怀里，只喃喃道：“姑娘，姑娘，这是怎么了，跟嬷嬷说说。”

秦念西扑到杜嬷嬷怀里，依旧哭得悄无声息，却是浑身颤抖，杜嬷嬷心疼得只不知道怎么才好：“姑娘，好姑娘，不要吓嬷嬷，这是怎么了？”

赵嬷嬷和秦医婆前后脚进了院子，见得秦念西正窝在杜嬷嬷怀里，都暗自松了气。

杜嬷嬷一边抚着秦念西的后背，一边看向赵嬷嬷，赵嬷嬷却是一脸茫然地摇，只那秦医婆一脸沉重。

方老夫眼见着三个急匆匆地追了出去，转过身，往刘夫屋里看了一回，见她睡得极其踏实，倒觉得心里七上八下，又转身出了屋子，叫了玉嬷嬷道：“你悄悄儿的，从后过去，到老太妃那里瞧瞧，若是已经歇下了，你便给老太妃身边的嬷嬷禀了，问什么答什么，一丝儿也不要瞒着。”

玉嬷嬷进了广南王府别院时，老太妃正要宽衣歇息，才听得外有响动，几息功夫，黄嬷嬷便进来禀道：“方老夫遣了来，说是有事要禀，事关秦家姑娘。”

老太妃蹙了蹙眉道：“这会子出了什么事？你先去把带进来。”

玉嬷嬷站到老太妃跟前时，衣角上已经湿了，发上还带着雨丝儿，面色沉沉。老太妃扬了扬手，旁边一个婆子拿了条帕子过来，老太妃道：“你先擦擦，既是急事，就边擦边说吧。”

玉嬷嬷只稍微擦了擦额角，便躬身把才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老太妃蹙眉道：“你们夫说了什么？”

玉嬷嬷摇道：“我们老夫说，夫对我们都一言不发，兴许有些什么想说的，我们在屋里反而不肯开，便让我们都在外候着。”

老太妃点了点，又问道：“那秦家姐儿走时，是个什么表？”

玉嬷嬷道：“一丝儿表也没有，一个字都没说，只是福了福便走了，走得飞快。婢，婢觉着，像是要绷不住的味道，兴许，兴许是婢看错了，也未可知。”

老太妃略略沉吟才道：“无事，念丫许是累了，这些天病家多。你回去跟你们老夫说，叫她放宽心便是。”

眼见得玉嬷嬷出了门，老太妃才开道：“老黄，今观中有什么事吗？”

那黄嬷嬷想了想才道：“别的都一切如常，只有一桩巧宗儿，婢想着兴许和刘夫，还有秦家姑娘有些关联。”

黄嬷嬷见老太妃眉蹙得更紧，便把那钱家兄弟和石家大郎打起来的事，前连着后，捡重要的说了。

黄嬷嬷说完略顿了顿：“婢想着，这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但若是这刘夫听了个只言片语，把前后连起来，再去问了秦家姑娘。老祖宗细想，那刘夫一心慕钱将军，和张家大姑娘当年追着秦……跑的事，简直如出一辙……”

听到这里，老太妃缓缓点了点：“虽说有些牵强，但细论起来，倒是有可能。那小姑娘平里只一脸的笑，就是在京城万寿观时，咱们也没在她脸上见过凄艾之色，那么小的娃儿，心里背着那么沉的痛，绷不住才是正当。”

老太妃来回踱了几步才道：“老黄，你过去看看，若是，哎，算了，把我的褙子拿来，我去一趟吧。”

那黄嬷嬷忙屈膝道：“老祖宗，外下着雨呢，还是婢去看看吧。”

老太妃摆了摆手道：“无妨，那院子里，两个至亲的都是爷们儿，就是那严家丫，有些事也不清楚，从前到后勾连着，倒是咱们还清楚些。”

六皇子听说老太妃这会儿去了清风院，直把手中正看着的书，随手放到几上，往外廊下看了看，雨虽无声，却细密得很，随问了跟在后的小厮道：“老祖宗说了是什么事吗？”

小厮一脸茫然摇：“才刚钱将军府上有个婆子来了一趟，才刚走，老太妃便去了清风院。”

六皇子沉声道：“去，把你说的这些，跟海丰说了，叫他出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老太妃到了漪兰苑时，张青川接了通禀，已经迎了上来，行了礼，让着老太妃进了院中进了檐廊，老太妃却突然放慢了步子：“念丫现在如何了？”

“回老太妃话，喂了药，刚泡完澡，这会子正在擦发。”张青川忙躬身道。

老太妃点了点：“是何况，你弄清楚了没有？说是她替刘夫扎针的时候，有个医婆跟着的，那医婆说了什么没有？”

赵嬷嬷穿过角门的时候，就吩咐了守门的小厮，去给大爷报了信儿。张青川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