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送走秦念西，黄大夫和袁大掌柜对视一眼，黄大夫便拉了还恭敬站着目送大车离去的孙大，笑道：“不知孙管事家哥儿如今在何处？可否让在下见识见识，这弱症治好后，究竟是个什么脉息。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孙大点笑道：“这有何难，他这会子应在院中研读医书，姑娘给的那堆医案，够他琢磨的。”

袁大掌柜遣了个小厮去寻阿升，几个往先前的院子里坐定，说了几句闲话，阿升便跟在小厮身后进了屋。

黄大夫急不可耐，还未等阿升行礼，便拉了他往门极明亮的地方，仔细行了面诊，又看了舌苔，再拉着他进屋，细细把了脉，可这脉息确实十分奇怪，直忍不住蹙眉，转问了孙大道：“这孩子从前确实得的是弱症？”

孙大笑着点道：“这还能有假，不瞒黄大夫，我夫二，原不是君山，正是因为替小儿求医，可说是砸锅卖铁，走投无路，才上了君仙山，当时也不过是存了万一之望。”

袁大掌柜问道：“老黄，你为何有此一问？”

黄大夫摇道：“小儿弱症之难，便在于断了生机，即便是勉强激了出来，脉象上也依旧是会比较细弱的，可这孩子的脉象，如同涓涓细流，却又平缓有力，生生不息，不太像男童脉象，更不像大病初愈，我从前实在是没见过。”

孙大笑着解释道：“小的虽读过些医书，但仅仅就是瞧个热闹，也不太懂脉息上的变化，我家小儿蒙姑娘救治之后，还传了些心法，已经练了差不多两年了，兴许，这脉脉象上，和寻常男童有所不同。”

黄大夫依旧一脸不解道：“可这也不像是练了万寿观的功法该有的脉象啊。”

“前辈有所不知，姑娘说了，教阿升练的这功，和观中心法是相悖的，正因为阿升当时正是生机初现，脉息极弱，练此功法既可强健体魄，还能激发阳相继之力，若得功成，便可跟着姑娘习学针法。”阿升见自家父亲解释不清，脆自己朗声答了出来。

黄大夫又拉着阿升的手，再次把了脉，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才问道：“你这脉，病愈之后，除了姑娘，还有谁诊过？”

阿升如今自家也学医，当然也明白黄大夫的不懂在何处，有些不以为然，却依旧答得十分诚恳：“姑娘传我功法之前，老祖宗和真都替我把过脉，后来也是隔三差五便会替我诊脉，前辈之不解我明白，我虽如今还解释不了其间奥妙，但是阿升相信姑娘，更相信老祖宗和真。”

黄大夫听得阿升如此说，只不自觉跟着点，却又突然体会过来，这孩子的言外之意，怎么越听越像是安慰自己，弄不懂不要紧，那是你自家水平有限……

阿升见黄大夫有些愣神，便又解释道：“前辈可能是想知道弱症治愈后的脉象，阿升见过很多，一般来说，休养三月之后的，都是常平脉了。便是京城里那位王家三哥，已经年十三四了，得姑娘和老祖宗，还有几位医联手施为之后，大约十余，便也能勉强诊出常平脉了。”

黄大夫一脸讶然道：“十三四的弱症还有得治？”

孙大与有荣焉道：“是王相家的三公子，我们从江南西路过来，在京城停留了旬月时间。要说也是这位王三公子的福缘，碰上咱们家老祖宗和姑娘，还有两位法师和医们，虽说是费了些功夫，但是这还真是可遇不可求。”

黄大夫问了阿升道：“你可给那位王三公子诊过脉？肾脉如何？”

阿升一脸平静：“我们走的时候王家三哥还在调养，勉强可算常平脉，就是稍弱而已，左肾下沉稀薄，右肾下沉柔软，没有问题，鸣之时，道长亲自去看过几回的。”

黄大夫一脸骇然，愣怔良久之后才问道：“能细说说当时的形吗？”

阿升摇道：“具体细我也不得而知，只知是姑娘施的针，老祖宗用的药，婷姐姐制的药膳，王医行了按抚之法。”

黄大夫继续问道：“如此说来，姑娘是极擅用针的？”

孙大摇道：“不能这么说，照小的想，姑娘用针之术，已经出神化，能解常不能解之疾。用药上，先师从胡大先生，据说是已经教无可教，便是后来老祖宗回山，也并未在此道上再行教导，便是胡大先生，也得过两回老祖宗训斥。”

“行医看诊上，先是装作小道童，跟在道恒法师身边看诊，但是从给我们阿升治病的形来看，道恒师傅也是个幌子。”

“后姑娘发话，建了君山医馆，所用教案，大部分都是姑娘亲手编纂的，偶有医拿出家传绝学，也都是经过姑娘审阅修正后，才行教学的。所录医，但凡医术上过得去的，均得过姑娘教导。便是宫里，也送了几位医到君山医馆习学。”

“如今君山医馆总领的秦医，便是一直跟随姑娘左右，自言进益良多。在医馆时，姑娘一般看的都是疑难杂症，医们不托底的，才会请姑娘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