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卫家住的那两条街转了一圈儿，又在城里找了个挺热闹的茶馆儿坐了下来，这么会儿功夫，这茶馆里闲谈的茶客，已经把早上的事儿打听清楚了，两个就着两杯茶，一碟子栗子，听了个清楚明白。

别的也没什么太大不同，就是有两个咬着耳朵说得极神秘：“要我说顾家这个冉氏这回，八成没能保得了。原先不都说她从前飒爽英姿，最得那一位欢喜嘛，可他们家那纨绔，直接把自家老娘最大的底气给祸害了，啧啧……”

“你是说那两个绣娘，还和这顾三有关系？这可真是，嘿嘿……”

“说了半天，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就这顾三，上回秋收宴那会儿，去安远找消遣，看中一位绣娘，强行扒了衣裳，却发现是个哥儿，你再想想这后的事儿……”

“诶，别的不说，你说她能消受得起吗？这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呵呵……”

张家老祖和道齐听得那两笑声里带着的猥琐，不着痕迹地往这楼里打量了一番，两不约而同发现，茶馆角落里，有个看上去极寻常的中年男子，注意力也在那两身上。

张家老祖不过多看了一眼，那便极警觉收回注意力，开始喝起了茶。

两个在祁城直晃悠了一，到得傍晚，晃晃悠悠进了君山药行时，才发现，秦念西竟也到了这处。

张家老祖看着一脸欣喜的小丫，乐呵呵道：“我就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丫定然不能安生待在安远城里。”

秦念西脸上的喜色瞬间黯淡下去：“老祖宗，是阿念没用，护不住医们。”

张家老祖抚了抚秦念西的脑袋，柔声安慰道：“以后医们多了，有些状况在所难免，这地方毕竟不比我们君仙山，往后慢慢理顺了，也就好了。”

秦念西摇了摇道：“这回事了以后，这祁城，我君山医永不再来。”

张家老祖只怔了怔，便点笑道：“也罢，君山医多少难得。只是此后，君山医在这北地，在安远城，一定要做出一番气象，才能真正令这祁城百姓在意。”

秦念西眼神坚定，郑重点道：“老祖宗放心，阿念省得，营里那么大一摊子，老祖宗只怕也累够呛，还要替阿念心，实在是令阿念羞愧。”

张家老祖转过话题道：“阿念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要和老祖宗说的？”

秦念西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把先在安远时，那位老太妃的事说了。

张家老祖这一下才把这事儿前后都连贯了起来，一脸无奈点着秦念西道：“你这是正好把这把柄送到家手上，家又正好缺这个时机，不然的话，这可是险得很。”

“老祖宗，阿念是觉着，如今这北地，真的是太过复杂了，您说长公主这病，若是不把她上这座山先给搬走，阿念觉得，治都是白治。关键是，那个太妃，可真不是什么好，韵嬷嬷去看了，她卖粮的那些银锭子，可不是大云的。”

张家老祖十分郑重嘱咐道：“往后切不可如此妄为，这回这事，一定要严守风，任谁都不能再透露半分，袁二那里也是一样，一定要嘱咐清楚。那种变男为之术，是岐雍关外，素苫国一个神秘家族的秘术，据说若是真正得成，根本就是雌雄难辨，容颜可改。”

张家老祖本想说出今在城中茶馆见过的那个，极有可能和这个家族有关，想了想却又没有说出，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方，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秦念西正听得一脸稀奇，想要再问什么，道齐却领了六皇子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云鉴和长春。

众相互行了礼，落座之后，六皇子便笑着问了张家老祖道：“不知今老先生在这城中可有所获？”

张家老祖简单把今了解到的卫家和顾家的形说了说，至于其余类似军政混，城里不明身份之太多，鱼龙混杂等等，自是缄不言，这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从来都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变的。

云鉴听了这话，倒颇有些犯难：“如此说来，我们要拿这个冉氏，还得先等她病好了？”

道齐摇道：“依贫道之见，估计有些艰难，这城里，可没愿意给她治病了。”

张家老祖沉吟了片刻才道：“老朽觉得，此时倒是最好的时机。不若还是低调一点为好，如今这城里，往来贸易者众，极难摸清底细，殿下还是不露行藏为妙。”

长春听得张家老祖此言，几不可见地跟着点了点。

实际上，要让一个得到惩处，并不一定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送上断台，有时候，有些手段，可能比一刀砍了他，更让他难受。

几都是谙此道的，而秦念西虽然嘴上说的是加猛火等支援，其实哪里有真的没有办法呢。

不过短短一刻钟，几便商定了细节，云鉴甚至脆派了往路上去催促钦差仪仗了。

天黑下来之后，暗影处在万家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