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不后悔

孩子即便是多些手段胆量防身怎么了？要他说，只有那些自己没本事的男才会因此被吓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别说什么怕以后挨打——真要是安安分分的过子，打你什么？闲的没事了？

迎着这道目光，吴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足够从容无畏。

四目无言相对片刻，这一刻，镇国公愈发确定了一点——这就是他要找的那种孙婿没错了。

“应当还要等上一等，国公不妨先坐下歇息片刻。”吴恙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了，明时下落不明，老夫现下坐不住。”镇国公看向堂外的方向。

吴恙便也未有多劝，只是陪着一起站在那里等着。

见老始终看着堂外幽夜色，眼底似有着某种思量，吴恙犹豫了一瞬后，还是问道：“晚辈有句话，不知该问不该问。”

他知道这句话是出了名的多余，遇到躁的大约还要得一句“那就别问”，且镇国公就很有抛出这种回答的气质，但面对长辈，必要的礼貌不能少。

“问便是了。”镇国公的语气尚算平静。

“晚辈斗胆想问一句——国公今晚之所以出手救下皇上，为的是否正是想从那名刺客中问出明时的下落？”

镇国公的视线依旧定在堂外。

“彼时形紧急，并未来得及想，不过只是做了一件在职责之内的事罢了。”

吴恙会意之余，不禁多看了老一眼。

镇国公为直爽，他甚至也隐隐能够察觉得到，镇国公待当今皇上是有着不满的。

这不满是因何而起，也不难推断。

可在危急之时，镇国公却依旧毫不犹豫地选择履行了身为臣子的职责。

但这位许将军，并非是愚忠之。

或者说，与其说他忠于的是那个，那把龙椅，某种权力，倒更像是忠于自己的身份与内心。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不知国公可后悔了吗？”

少年的问话很大胆。

但这种大胆却让镇国公觉得尤为舒服。

他将放在堂外的视线收回，看向少年——不愧是他家昭昭看中的，果然比吴竣那个老家伙爽快多了。

“做便做了，有什么可后悔的。”老爷子与喜欢的聪明也不说暗话，直言道：“且真就这么死了，死在了紫星教手中，天下也就了。”

到那时，苦的全是百姓。

且他镇国公府的处境，也未必就会比现在来得要好。

当然，这是他所考量的一部分。

也只是一部分。

而当那名刺客被韩岩的飞云刀穿过心时，他又多了一份考量。

天下家国固然重要，尤其是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最是明白战之苦。

但他除了是镇国公，是许将军，更是一家之主。

家里的孩子们，是他唯一的底线，也是决不可被踏的底线。

所以——

“老夫做过的事不会后悔，区区一条命罢了，这一次，救则救了——”

虽仍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完，但吴恙也听懂了。

这一次，救则救了。

下一次，却说不定了。

“国公心系天下，于一国，有大义，于一家，有担当，晚辈十分钦佩。”少年真心实意地讲道。

他之所以会就此事问了这么多，固然是有同镇国公谈心，试探对方态度，以此为后局面做打算的想法。

但更多的是因为，镇国公身上的东西，是与他自幼所熟知的那些全然不同的。

他家中祖父身上，最多的是一个“谋”字，所谋为吴氏一族更长远鼎盛。

而在镇国公这里，一切似乎都变得简单了，无论是于国大义，还是身为家主的护短之，都是纯粹炽热，直白了当的。

这二者或许并无好坏之分，但今晚所见所听，却无可避免地给了他某种触动。

活在世，或许确实有些足够可贵的东西，是该被置于那些细的谋算之外的。

而当今皇帝，显然并不这样认为。

在镇国公今晚的举动之下，这位皇帝陛下笨拙的谋算，愈发免得险隘不堪了。

而这样的君主，是配不上如此忠直之臣的。

“行了，别给我扣这些高帽子。”镇国公语气坦地道：“老夫行事，没那么多讲究条理，随心罢了。”

吴恙点：“正因此，才是许将军。”

二又说了两句，就在镇国公心底的急躁之气再次升起时，一阵脚步声传耳中。

“抓到了？在何处？”

夜色中，孩子大步走进堂内，杏色细绸裙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