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 茫茫

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一如往常那般高大，坐在他床前的圈椅中。

“……也要一把年纪的了，还跟长不大似得，被子都盖不好。”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严正和嫌弃。

许昀听得神一振。

“父亲！您回来了？真的是您？”

随着这句话，那椅中之的面容也变得清晰起来，那张脸是偏向粗犷威严的，然而此时在许昀眼中却只剩下了慈和可亲。

老看着他，似有若无地叹了气，道：“娶不娶妻的，实则也无所谓，最要紧的是照料好自己……如今家中这形，一切只靠老大和昭昭，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这语气让许昀听得心中发闷发慌：“您突然说这些做什么？怎么就只靠大哥和昭昭了，不是还有您吗？您都已经回来了——”

见老眼神中尽是担忧与不舍，许昀更觉不安，他赶忙抢在前面不停说着：“这些年来是儿子不孝，儿子每都在反省……您看，我如今懒觉不睡了，胡子也特意刮净了，就是要让您瞧瞧，您儿子同从前不一样了！父亲，咱们一家在一起，劲儿往一处使，定能渡过这眼前难关的，您说是不是？”

“好……”老点着，眼里似有了些欣慰之色：“既如此，我便也能放心些了……你要记得你今之言，好生照看家中。”

说着，缓缓自椅中起身。

见他动作，许昀急忙道：“父亲，您要去哪儿？”

“晴湖，我该走了。”老看他一眼，便转过了身去。

窗外是茫茫灰色，叫分不清黑夜白天。

老的背影似单薄了许多，一步步走着，未再回。

“您带着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