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 上一世便认识了

的？

是皇帝的疑心使然？自导自演刻意栽赃，就像当初对付她许家一样？

——不。

吴家和许家始终不同，那时皇帝对吴家下手，势必会叫局面彻底失衡，这一点皇帝便是再蠢也不会不知道。

可皇帝还是那么做了。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皇帝真正掌握了吴家同燕王密谋之事的证据！

于是他被激怒了，甚至是怕了，慌了，不顾一切只想着先下手为强，控制住吴家，威胁威慑燕王，欲将危机尽快斩断。

可皇帝大概如何也没料到，吴家会如此决绝。

如此一来，被激怒的反倒是燕王，吴家做出这般选择，燕王便再无顾忌可言。

最终，燕王父子，还是成了世中的臣贼子。

她不知在大火中倒下的定南王是否后悔过，或者那样的老是永远不会后悔的，赌输了便是输了，选错了路便是选错了，在意识到错了的那一瞬则做到了毫不犹豫地斩断一切，未给燕王父子留下任何麻烦——

只是那代价实在太过沉重了。

而上一世吴家出事之后，她时常会想，吴家行事向来缜密非常，皇帝究竟是如何得知到了足以促使他立刻对吴家下手的消息？

吴家……会不会出了内？

她曾试着问过吴然，但那时刚经历了家亡的少年并想不出何可疑。

至于她死了之后，吴恙和吴然是否查出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昭昭？”

见她眼神没有着落，显然是在走神，吴恙出声唤了一句。

许明意抽神回来，看向他，却是问：“吴恙，你可还记得去年我去宁阳寻你时，曾同你说过要留意身边之？”

她当时疑心吴恙中欲趁对他下死手的，或正是后出卖吴家的内，遂借机提醒了他几句。

吴恙虽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此事，但还是当即点：“记得。”

如此重要的事，他怎会忘，更何况是她的提醒。

“吴恙，我一直未同你说过，我曾做了一个极长的梦……在梦中，我们许家出了事，吴家也未能幸免，毁于了一场大火中……而在那场大火里，我在宁阳定南王府里，朦朦胧胧见到了一道影，直觉告诉我，吴家出事，或正与那有关。”

这个梦，和那道影，并非是谎话，或是有所思，她的确曾做过那样一个梦。

吴恙一时听得怔住。

他家昭昭的梦灵验到何等地步，他自然是见识过的。

只是先前昭昭的梦多是针对个，及某件事，这回竟直接将许吴两家一并给做没了……

“若当真有那个一个的话，在如今这般紧要的关，怕只怕会生出什么差池来……”许明意正色道：“必须要当心提防着才好。”

吴恙虽觉得这个梦实在太大，但也认真应了下来：“放心——”

所以，她方才的走神，是在担心这个梦里所发生的事吗？

他甚至在想，若她这个梦做的足够早的话，那起初相识之时，她的那些在他看来‘别有居心’的提醒，会不会只是出于善意？而非他当时想的那般复杂。

他想到了那晚于国公府中初见时的形——

她张便唤他为“吴世孙”，他彼时觉得奇怪，她则解释是猜到的。

究竟是猜到，还是‘认出’？

现下想想，竟也觉得十分玄妙了。

或许，在他还未认识她时，她便已经‘认识’他了——

这般想着，少年隔着二之间的桌几，伸出手握住了孩子放在茶盏旁的那只手，与她温声道：“别怕，事在为。你看，我如今不也是以吴恙的身份，正好好地坐在你面前吗？”

许明意莞尔点：“我不怕。”

她早就不觉得怕了。

时有风起，裹挟着雨丝飘窗内，细细雨雾沾在孩子如缎子般的乌发边。

而看着面前这双带笑却又仿佛有几分悠远之感的眸子，吴恙莫名有些失神，心处也涌现出一阵无法言说的玄妙感受，一句未经思量的话便脱而出——

“昭昭……我觉得我与你仿佛是上一世便认识了一般。”

说完，不禁觉得这话有些傻，还有些太俗气。

但方才他当真是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这样的感受，很真切，很强烈。

许明意听得怔了怔，旋即眼中笑意愈盛，点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四目相接，少年眉宇间尽是笑意。

“对了，你方才说，你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那你可曾查到了什么可疑之没有？”许明意微微晃了两下他握着自己的手，向他轻声问道。

吴恙点：“此事我命留意排查许久，族中的确有几稍显可疑，我一直让暗中密切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