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6 自己就能抢

什么求和不求和的，吵得倒起劲，还搁这儿列起了求和之举的弊端，说得好像镇国公马上就能答应似得。

赐座城池？

家自己就能抢，还稀罕你来赐！

庆明帝听得心中一团火在烧，看向没有机会开的大理寺卿和纪修，问道：“那些劫狱的刺客可有抓到活？”

“回陛下，擒住五，已由北镇抚司审问处置。”纪修道：“至于余下逃脱之，臣已命于城中全力搜捕。”

倒也不是他做事尽心——

毕竟全力不全力的，便是将这些全都抓了砍了，也不会再什么实质用处，至多不过是给皇帝撒气罢了。

大理寺卿随后开：“陛下，臣有事要禀。”

“说！”

他倒要听听，今还能有什么糟心事！

“半个时辰之前，夏廷贞……于牢中畏罪自缢了。”

“什么……”庆明帝眼神一变。

夏廷贞自尽了？

殿内的嘈杂声顿时为之一消。

谁也没想到竟会于此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到了现下，今之事是否与夏廷贞有关已无悬念，刺杀甚至劫狱之事不过是镇国公借夏廷贞之名来混淆视线的手段而已。

夏廷贞虽在牢中，却未必对此全然没有耳闻……

镇国公造反，那换兵权之说便成了空谈，按说这对夏廷贞而言反而是个机会……又为何会反倒选择了自尽？

而他们所能看到的，庆明帝自然也皆想到了。

但不同的是，他多了另一重猜测。

刺杀，劫狱，这两桩事皆已证实是许启唯所为……

唯独有一件事，还未得到证实——今在太庙中，荣氏捧到他面前的那盏毒茶……

荣氏那贱，到现下还在嘴硬不肯招认。

但他相信，她迟早是会供出来的……

是以，夏廷贞自尽之事，倒不必过早急着下结论。

而至于对方是死是活，眼下对他而言都已经并无太大意义了，此番他既做到了这一步，夏廷贞此便不可能再用，不可能再敢用。

死了，便死了。

“朕知道了。”

皇帝的声音平静冷淡。

众臣一时猜不透，也无暇去过多猜测。说得直白些，当下这大事临，死一个无关紧要的夏廷贞又算得了什么。

世事莫测，有些足以轰动四下之事，放在特殊关，便什么都算不上了。

一朝首辅，掌权十余年，此时死了，连一点水花都激不起。

庆明帝晦暗不明的视线落在了纪修身上。

“朕正与众卿商讨许启唯叛之事，恰想听一听纪卿的看法。”

纪修应声“是”。

养心殿内一夜灯火未休。

官员们离开时，东面天色已隐隐泛起了白。

几近一夜一未曾进食，只拿喝水来顶着，众官员们此时多是疲力竭，该争论过的也皆争论罢了，此时三三两两离去，便都缄不再多说，然面色无一乐观。

纪修出了禁宫宫门，坐进官轿中，眼神明灭不定。

皇帝果然怀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