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 阿圆的秘密

身后事……”一位在族中素有威望的老叹了气说道。

提及此，厅中便又陷了悲沉之中。

众先后离去，吴然也慢慢走出了议事厅。

“二叔，我该听谁的？”男孩子垂着肩膀，声音很轻，却满是茫然。

吴景令走在他身侧，道：“阿章，你须知一切声音皆为考量，你只需听你自己的——”

吴然有些怔然。

这句话并不陌生。

或者说，身边一直以来有就是这般做给他看的——祖父，二哥，皆是如此。

这便是家主之道。

“今厅中这些，他们虽持意见不同，但无不是声声宣称是为了大局，为了吴家……”吴景令看向前方，缓声道：“可事实却未必如此，他们各有各的利益思量，甚至在他们当中或隐藏着待吴家心存异心者——阿章，你要学着分辨心，这才是最难的。”

分辨心……

吴然认认真真地听着：“我都记下了。”

他要学的有很多。

好在——

“好在还有二叔和三叔在……”他看着身侧身形高大的男子，语气里有着面对亲近之才有的依赖和软弱。

吴景令闻言转过来，拿吴然还看不太懂的眼神说道：“阿章，二叔和三叔，你也无需去尽信……你要知道，你祖父和父亲母亲及兄长走后，这世上从此便再无值得你全心信赖之了，因为剩下的，便皆是与你有利益相争者。”

即便这么说很残酷，可他还是希望阿章、他的侄儿能尽快成长起来……

如此，方能在后面对真相时尚且得以支撑下去。

短暂地怔愣之后，男孩子将面对可信赖之而冒出的眼泪了回去，继而点了。

“二叔所言，阿章明白了。”

说着，脚下驻足，向吴景令施了一礼。

“多谢二叔。”

他虽小，自幼所习却也让他时刻谨记心易变的道理——他不知后会如何，但二叔此时给予他提醒，便是值得他感激的。

而有一点，他还想说明：“在阿章心中，二叔和三叔依旧是值得信任的亲。”

这信任是他心之所向，纵然后会生变故，亦是他的选择，而非是被蒙蔽——正如二叔方才所言，他最该听自己的。

吴景令听得此言，看着面前眉眼间似已消去迷茫之感的男孩子，忽而有些恍惚。

片刻后，适才道：“倒有些你二哥幼时的模样了……”

言罢，转回去，继续往前走：“走吧，去你三叔那里。”

吴然点，看着男的侧脸。

提到二哥，二叔的眼睛便红了。

也是，便连三叔都曾说过，二叔欣赏疼二哥，甚至要更甚二叔亲出的大哥——

二哥出事，二叔的痛，不会比任何少。

接下来数，便皆是在忙于持丧事。

此时，定南王一脉祖孙三出事的消息已在宁阳城中传开。

这消息于宁阳百姓而言，仿佛顶的天塌了一半下来，悲拗且惶惶不安。

吴然白里或随两位叔叔和长兄安排诸事，或单独见上几名于族中有分量的物，企图从他们各自的意见中剖出真正的可行之策。

可这些皆是白里。

待到了晚间无时，男孩子便一个缩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

却又不敢哭得太厉害，怕次起身时叫看出来。

这一晚，吴然晚饭只用了平里的一半，便放下了筷子。

小厮忙道：“公子，您不再吃些了吗？”

虽皆是素菜，但也是他特意依着公子的喜好吩咐厨房的，尤其是这几道，五丝菜卷，佛手观音莲。荷塘小炒……

小厮在心中念着念着，忽地眼神一滞，险些一掌拍自个儿脑门儿上！

公子的这些喜好，受世孙影响居多……他这不是刻意给公子找难受么！

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厮想要说些什么来宽慰自家公子，可话到嘴边又恐更惹得男孩子难过。

“我去一趟三叔那里，不必跟来。”吴然道。

小厮只得应“是”。

他是亲眼瞧着的，公子这几几乎是一一个变化，愈发地说一不二，叫不敢违背多言。

吴然撒谎了。

他未去寻吴景逸，而是先去了父亲母亲的居院，待了片刻后，又一个于夜色中慢慢走着，最后来到了吴恙院中。

院中主不在了，院子便也冷清下来，未见什么下的踪影，只廊下还悬着灯，且换成了素白的纸灯笼，往常总是亮着灯火的屋内此时也尽是漆黑之色。

男孩子上了石阶，来到正堂外，于那一片昏暗中，仿佛还能看到昔于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