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状元对状元

这就是明证！”

杨慎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全都抽在张璁的脸蛋子上。

让你瞧不起士，就让你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士！

张璁仔细看了看内阁公文，呵呵一笑，放在了一边。

“倒是没有故意为难，可任用几个武夫，对文官又有多少损害？惠而不费的事，内阁诸公都不愿意做，那他们还如何立足朝堂？真正的改革是壮士断腕，是向自己下刀子！是涤肠洗胃！铲除真正的蠹虫。这些大事，又有几个士能做得出来？”

杨慎呵呵，“张璁，你既然说了，那我也有几件事请教……自从先帝以来，大肆任用宦官，如今内廷宦官已经多达二十万。这些还分驻各地，监视文武百官。他们肆意贪墨，大肆敛财，这些要不要处理？”

“还有泛滥的宗室，现在藩王繁衍生息，数量越来越多，有些地方，竭尽一年的岁，尚且不够支应宗室子弟半年的禄米。这些皇亲贵胄，要不要裁撤？别忘了，宁王叛之祸，刚刚过去几天啊？”

“再有，文恬武嬉，纲纪然，心混，吏治败坏，这些事，千万绪，哪一样不要解决？”

杨慎吸气，“凡此种种，都是亟待解决的事。朝中有识之士，何尝不是忧心忡忡，竭忠尽智？张璁，你说士乃是天下大弊，未免也太偏颇了吧？”

敢还是殿试留下了的后遗症。

面对杨慎的质问，张璁坦然一笑，“杨状元，你说的都对，可你为什么为了诸多弊端之最？”

“什么？”

“自然是土地兼并！”张璁提高了八度，“天下不患寡而患不均，孝宗之后，土地兼并盛一，流民四起，食不果腹者，比比皆是。被兼并的土地，十成之中，有七成落在了士手里，这些事，你杨状元，更不会不知道吧？”

杨慎的脸越发黑了，“张璁，别忘了你也是读书！”

“我当然是读书！正因为我是读书，我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杨状元，我想上书，立刻清查京畿周围的土地，把京城十万以上的流民安顿好！让他们不用睡在树上，桥下！秋之后，也不会有冻死，杨大，你愿意跟我一起上书吗？”张璁目光炯炯，直视着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