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鱼饵

城外忽如其来的一箭后，长安城仿佛又宁静下来，王侯将相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物，而百姓则是关心着过些时城外举行的武魁比拼，一切都是有条不紊。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许不令老老实实呆在家里静养，顺便和小满枝大白白科打诨，不过心思却放在外面。按照他的猜测，幕后之试探他中毒况过后，必然会抛出来一个钩子，而且这个钩子必然一锤定音。

事实上也如他所料，在家中等了不过两天，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理之中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五月初一，大业坊，后街。

老萧一如既往的杵着拐杖摇着折扇，在后街上乔装说书先生。

大业坊的后街多是勾栏酒肆，配置比不上正街状元街，但地处寸土寸金的大业坊内，比其他的地方档次又高一些。

王公贵子不会来这里，能在这里混迹的，多是有些闲钱，但又迈不过龙吟阁、迎春楼的门槛，来着后街转一圈，也算是见过世面了。这些江湖、商客、游客皆有，可谓是三教九流汇聚。

黄昏时分，各家酒肆赌坊已经相继开门，街上的渐渐多了起来。

老萧站在攒动的茶摊上，绘声绘色的讲着许不令曾经的些许‘江湖事迹’，曾经多厉害、最近和某某小姐‘三笑留’等等。

都是瞎编造的绯闻八卦，朝廷也管不住说书郎的嘴，而百姓、江湖客也都喜欢听这些东西。

听得兴起，自然而然就会和朋友听友说些个自己的见闻，比如‘我倒是听说，肃王世子和谁谁谁走的近’等等。

这些七八糟的消息，九成九都是假的，但收集的多了，总会有那么一两条有用。

世间最难堵住的便是悠悠之，无论任何谋划，再严密再谨慎，总会留下些许很难注意到的瑕疵，比如说随谈的几句话，偶尔经过某处等等。

老萧天天讲奇闻异事，核心都锁定在许不令身上，为的就是听这些五湖四海的陌路谈些什么。

而今天下午，随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肃王世子昭鸿九年冬在渭河遇伏’说完，茶摊上两个汉子的谈声，引起了老萧的注意。

“我就住在陈仓的寨子岭，前年确实有这事儿，当时死了好多，把山都封了，好多官兵在村上搜查……”

说话之是个猎户打扮的汉子，脚边放着个竹筐，框子里的兽皮、虎骨等值钱玩意白天已经卖光了，想来是准备晚上到这里‘放松放松’。勾栏的姑娘还没开始接客，此时便坐在茶摊角落，点了壶上好的雨前龙井，和同道的一个中年说话。

中年做员外打扮，老萧认识，坊市一家皮行的小掌柜，经常来这里潇洒，想来是今天遇到‘同道中’，专门领着猎户到这里来开开眼界。

老萧讲完了一段儿，杵着拐杖在茶桌旁坐下，很自来熟的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碗，顺势接话：

“是啊，听说死了几千，肃王世子一个杀出来，那是真厉害。”

本就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茶摊上搭腔参与讨论太常见，更何况还是刚才说书的先生。

猎户和员外自然欢迎，一杯茶罢了，当下那员外郎点了点：“听老先生讲过几次，杀的是血流成河，把渭河都给染红了……”

猎户一只脚放在板凳上，露出几分得意，摆了摆手道：

“没那么厉害，我就住在那附近，离的有十来里，村上都只是听说死了，水没变颜色，而且也没几千，就几百个。”

老萧眼睛微微一眯，端着茶碗抿了一：“壮士可莫要瞎说，老夫在这说了一年多的书，话本上都写着‘数千贼子、尸骨成山’，咋可能只有百十号。”

猎户见老萧不信，自然是有些急，坐近几分，神神秘秘的道：

“我可比老先生你清楚，当时寨子岭闹熊患，我从小翻山越岭打猎，在县城都有一番名声，当时县里找我捉熊瞎子……熊瞎子眼睛不好使，耳朵灵光，我一个上寨子岭，把铁夹子布置好，趴在石缝里三天三夜都没动一下……”

老萧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露出几分佩服神色。

猎户嘿嘿笑了下，也拿起茶碗抿了一：“记得当时蹲到第三天，也就是那小王爷遇到贼的那天晚上，刮风下雪，我冻的扛不住，就准备回去……

……哪想到兽架被踩了，却没熊叫，反而是有闷哼了下。我当时就奇怪，踩了捕熊的兽夹子都没叫，莫不是个哑……

……这个熊别看笨重，实际上狡猾的很，当时我小心翼翼从石缝里探看了一眼，结果可把我吓坏了，几百个从树林中里面过去，无声无息的，手上都提着刀……”

老萧做出大感兴趣的模样，凑近了几分，仔细聆听。

猎户左右看了看，三个脑袋几乎凑在一起，小声道：“……当时我还以为是官兵，可穿的衣裳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