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疯婆娘（171/486）

风雪连天，四野苍茫。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金陵城北侧的官道上，两匹雄壮烈马卷着风雪疾驰，骇听闻的速度，惊的路边酒肆中的旅探观望，眨眼的功夫，眼前便只剩下了两个黑点。

江南的马多半不大，和在漠北都能称之为马王的追风踏雪比起来，说是骡子都有点抬举。就这还是许不令照顾夜莺的马速，没有全力奔行的况下。

飞驰的马蹄带起地面的泥土和积雪，夜莺坐在和身形不大匹配的高大马上，长剑挂在马侧，身上罩着黑色披风，大辫子在脑后飞舞拉成了直线，眼睛盯着前方道路，叙述着刚刚打听而来的报：

“……洪山水寨约莫有千余手，附近州县都派清剿过，因地势太差无功而返，后来就搁置了。今年秋天闹了水患，江南流民激增，不少都逃到了洪山水寨，演变成了现在的规模……近几个月洪山水寨四处劫掠，前后绑了十几家的公子，索取银钱恐怕有百万之巨……”

许不令手持缰绳，马槊和兵刃挂在兵器勾上，身上的白袍外也多了件披风。听到这里，他皱了皱眉：

“百万两白银？”

夜莺点了点，脸蛋儿上有些感叹：“没错，江南和我们西凉不一样，那十几个家族还都是经商的小家族，直接掏了百万两现银出来赎，连讨价还价都没有……”

许不令点了点，倒是明白什么叫‘富甲天下’了，西凉十二州加起来比不过一个杭州，看来不是瞎说的。

“其他的呢？是流民还是见过血的匪寇？”

流民本质上还是‘民’，多半是老实的庄稼汉。但一旦见了血，骨子里的凶被激发出来，战斗力便会直线上升，没有军纪的管束，甚至比江湖还危险。毕竟江湖是为了混饭吃，而流民演化而来的匪，烧杀劫掠很多时候都只是单纯为了发泄。

夜莺思索了下：“几个月前才数量激增，大部分都是在周边偷抢粮食财务的流民，估计没什么凶。不过洪山水寨本身有三百来号，盘踞在洪山湖多年，由江湖汇聚而成战力不俗，官兵根本打不过。其中寨主孙乾在江南是有名的高手，手下还有石英和马四虎两个悍勇，这次钟离玖玖祸害的便是马四虎手下的，好像是在晚饭里下了春药，特别猛……”

许不陆脸色微沉，用鞭子在夜莺的上轻抽了下：“说正事儿。”

“哦……”夜莺撇了撇嘴，继续道：“因为江南的官府清剿不动，曾经招安过孙乾一次，孙乾当时要一个武职官身，但朝廷严禁招安匪类，最后不了了之。不过以这件事来看，孙乾还是想洗白白……”

许不令轻轻点：“能洗白谁愿意当刀舔血的悍匪，趁着灾荒纠集这么多流民，恐怕也是想给官府试压换一份招安令。”

夜莺思索了下，询问道：“公子，要不要我去把江南的厢军调过来，平了洪山湖？”

许不令有些无奈：“我一个藩王世子，在肃州调兵都得从父王那里拿虎符，当今圣上正愁找不到借削藩，我要是在江南擅自调兵，还不得开心死。”

兵权这东西，不管在那个时代都是绝对的禁忌，许不令就算是太子都不敢擅自调兵，更不用说世子了。

夜莺想想觉得也是，蹙眉道：“那怎么办？公子一个把千余匪患杀净？”

许不令以一当千不是夸张说法，真互相对砍，活活累死前杀个千把不是不行，不过千余的匪寨，必然有弓弩，一个是不可能杀净的。他摇道：

“我们是去救，又不是去剿匪，先看看况吧。”

夜莺闻言还有些失望，轻轻‘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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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里外，洪山湖东侧的山密林中，雪花落在铺满松针的山道上，一只小小的麻雀在光树枝上空飞舞，看着下方如同蚁群一般的水匪，持着刀枪在山、枯从之间寻找，不时传出几句怒骂：

“臭娘们，给老子出来，老子非把你活剐了……”

“狗的，丧尽天良……”

“我呸，你他娘有种给老子出来……”

歇斯底里的怒骂声，在山野间随处可闻。

洪山水寨的三当家马四虎，裹着兽皮大袄，靴子从光滑的松针上踩过，手持长刀不停捅着树林间的丛，哪怕已经过了两天，脸色依旧铁青。

前天晚上寨子里收到了一个大户送来的赎金和酒粮食，因为这单买卖是马四虎办成的，便和手底下的办了个‘庆功宴’。

马四虎也是江湖好手，刀舔血对吃食戒心很重，提前验过明明没毒，哪想到几酒下去，兄弟们都疯了，抱在一起尽了恶心事，他清醒过来时还抱着自个师爷，把那穷酸老书生吓得尿了一裤裆。

这等奇耻大辱，马四虎如何能善了，更不用说还在水寨大门上写字挑衅。若不是那俩臭娘们跑的快，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