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夜话

了一种本能，几乎是每次临战，吕布第一时间考虑的就是对方的粮道在哪里？

大复山这条线已经被吕布截断，粮道自然不可能再来，那其他的路线，运粮最快的无疑便是水路，这汝南之地，到处都是淮水支流，这也是袁术没怎么准备就能起大军来南阳的主要原因。

水路运输相比于陆路运输要方便太多了，可以为袁术节省大量的力成本和物力成本，甚至吕布的粮也借了一部分水利之便帮吕布节省粮和力。

所以只要盯着淮水的几道主要支流便能大概估算出对方的粮道在何处。

“主公，您说那袁术既然有这么多兵马，何不聚集于一处，这般分开，不是给了我等各个击的机会？”夜里，众安好了营寨后，张绣又凑到了吕布身边。

要不是知道这是吕布的将，典韦都怀疑这小鬼是不是刺客？

“多未必是好事。”吕布拿着半截树枝在地上一边写写画画，一边随道：“给你一千马你要如何治军？”

张绣想也没想：“粮勿使有缺，号令无误便可。”

“一万如何？”吕布抬了抬，张绣到目前为止领过最多的是三千，万大军如何领？

“详细号令？”张绣自然是看过兵书的，万大军，号令必须严明，至于严明到什么程度，那就得自己来做了。

“一万，每每排出粪便有多少？如何安排将士排便最为合适？”吕布问出一个简单的问题。

李蒙在一旁嘿嘿一笑，别看这问题粗俗，但统帅上万兵马，这是第一课，吕布显然不是随便问的，这事儿上讲究可不小。

张绣这几也见过吕布和李蒙安排这些，但一直不明所以。

吕布看了看李蒙，意思显然是让李蒙来讲。

“这军中茅厕分布，必须让所有将士都能就近解决，但茅厕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不管是否多余都得有个数，很多时候判断敌军多少，看其留下的茅厕数量便能猜出个大概来；此外将士们何时去茅厕也有讲究，否则若是正好上茅厕时敌来袭，却有大量兵马在上茅厕，很容易被营，严重些炸营也是常有的。”

书上有过这些，但绝对没有这么详细，很多军中的道理，都是在军中才能学到，看兵书永远看不会的。

“这只是一点，兵马越多，很多看似寻常的小事，放到万乃至十万身上，便是能够左右胜负的大事，身为主帅，需顾虑全局，考虑到方方面面，一千和一万是两个概念，一万和十万亦是两个概念，这可不是翻十倍那般简单。”吕布看着张绣笑道：“现在可知那袁术为何不合兵一处？”

“无能？”张绣认为自己找到了答案。

这个……

吕布、典韦、李蒙闻言摸索着下，这个倒是也能解释得通，一旁犯困的荀攸无奈的看了张绣一眼：“小将军，此乃才不足，而非无能。”

能统帅十万级兵马的帅才，古往今来能有几个？袁术将兵马分开让众将各自带领，却也算是一个折中的法子。

典韦挠了挠，看向荀攸道：“公达，你说的这个和他说的区别何在？”

才不足不就是无能吗？

荀攸一时间，无言以对，貌似也确实没什么区别，但袁术也不至于无能啊？

顿了顿之后：“才不足是有才而未达到极致，无能是完全无才，岂可并论？”

典韦皱眉道：“那这袁术有多少才？”

荀攸没在接话，他跟袁术又不熟，才这种事就像子怀孕，时久了才能看出，袁术有多少才问他有何用？

“道理就是这般，而且此战虽得胜，然其他各路必有警觉，再想如今这般轻易击溃敌军，怕是不易！”吕布挥了挥手道：“都去歇息，明还要赶路。”

“喏！”众将见吕布赶了，各自起身告辞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