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 第五章（20）

我是不相信感！感在我这，就是王八蛋！”

我狠狠地骂着，又对他问道：“只是这个，跟我身份露有什么关系呢？”

何秋岩吸了一气，对我说道：“我前两天刚复查了一遍之前几个桉子的报告，发现了一个事：刚才我只是说了你帮着周正续做事的事实，而实际上，其他的桉子你都参与了：段亦澄杀死封小明之前，是你把封小明约出来，然后趁机让段亦澄绑走他的，过后用来捅死封小明的刀、以及其他可以让他留下所有可以识别出他身份的证据；同样的事你也帮着我后妈陈月芳做过，没让她在沉福财家里留下任何痕迹，你帮着陈月芳擦了指纹、砸了沉福财的相机并且埋到了野外；但唯独，在高澜夫死的现场，你却基本没做什么打扫，还留下了刘虹莺身上的那段红绳。你知道这让我想起了什么吗？让我想起了审讯周正续。”

“呵呵，那杯茶是我下的毒！我当时害怕周正续供出我来，而魏蜀吴，他那时候已经发现了我好多身份绽，而你的存在那时候对我来说甚是碍眼；我来不及把那三杯茶全都下毒，所以只够毒死你们仨其中一个的，但是毒死一个是一个，我也算赚了。”

“啥叫不打自招啊，艾师兄。我说的不是这个事，但你这也算自己承认了。我说的是，周正续自杀之前，夏雪平跟徐远沉量才俩对周正续的审讯，”

何秋岩看着我的眼，竟有些不耐烦，他的眼睛彷佛在吐槽我的自以为是，“周正续曾经表示自己想跟警方合作，于是徐远只让沉量才和夏雪平参与了，除了我以外，局里其他是完全不知道的，结果没想到局长大搞得煞有介事，最后周正续却只跟徐远、沉量才和夏雪平待了刘虹莺的事；我当时搞不明白为什么他自己的事不坦白，你这个Ｘ先生的事不坦白，偏偏要去质控一个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再后来我去了香青苑，见到仲秋娅的时候，她居然也用把刘虹莺出卖为条件，跟我提能不能让我保住她们茶楼，结果当天晚上香青苑就被血洗了，根本没到我们风纪处动手；一直到我在医院里，跟我那后妈相互试探的时候，她也在那刘虹莺说事——结合刚才我说的，在高澜的车里你完全没有给刘虹莺做任何的证据清理，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明白了艾师兄你整个计划——你利用他们所有的仇恨，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打，你让其中一个杀了另一个的仇家，然后再让第三个把这个的仇家掉，于是一张看似复杂却轻易可以解的犯罪网络被你布置下来了。但你清楚地知道，只要结开其中的两个扣——就像现实中得这样，抓了周正续又毙了段亦澄之后——整张网就会展露在警方面前，于是，你找了替罪羊，一心甘愿为你去死的替罪羊，这个替罪羊就是刘虹莺。甚至在圣赫勒拿岛的那家网络公司，服务器所有一栏里，填写的都是‘ＨＯＮＧＹＩＮＧＬＩＵ’，而在Ｋ市西边那家教授网络设计的专科学院，注册的时候你是派刘虹莺去的，平时参加同学之间的活动、组织校内晚会的时候也是她，可是平时上课却完全是你在替她上，并且因为你那时候已经在警官学院学习了，所以你给她选的课都是晚课或者暑期课——你一开始就想让刘虹莺去死，你想让她在被警察抓捕之后顶替你成为Ｘ先生。所以，除了跟着段亦澄去体器官工厂找心脏源的那个是你本以外，往报社和电台、电视台打电话刊登广告的，是她；把夏雪平的况、以及段亦菲小说稿、加上你杀计划透露给陈赖棍的，是她；给时事传媒大厦送炸弹的还是她。在其他三事发或者快要事发的时候，你给他们都启用了你早就安排好的后路：周正续可以逃到釜山，段亦澄段亦菲可以去北海道，陈美瑭可以去新加坡，可是刘虹莺确实一条后路都没有，她可以去的只有曹地府三途川——艾师兄，你的这个计划还真是巧妙绝伦！”

“这你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需要问我的？何秋岩，你别欺太甚！你是故意用我自己做的这些事来臊我的，是吧？”

看着我面前的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子，我真他妈想咬死他！“你这么做是想报复刘国发，对吧？”

“对！没错！”——我真便宜了刘国发，让他早早地就被高澜给算计死：我也真便宜了老Ｊ县警署的那对儿狗爷俩，一个早在八年以前就病死了，另一个死得更早，那个植物在我从Ｊ县的圣玛丽博福利院搬到仁德圣约瑟福利院的时候就得了肝炎去世了。

于是，就只剩下了刘国发的这个儿，正好在我的计划里，我需要一个可以为我做所有事的傀儡，于是，我便让她去了香青苑，又让她上学，让她跟我同居，我就是要让她对我死心塌地，然后再去死，让她在死了的时候，还在觉得，普天之下只有我对她最好！她若是要恨，那就只能恨她自己是刘国发的儿！“那你知道叶莹究竟是怎么死的么？”

何秋岩对我问道，“她现在的死法，可是完全脱离你最初的计划的，对吧？”

“我确实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竟觉得有些冷，我的牙齿在打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