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六章】18

逃？又不是我杀的！」林梦萌矢否认道，「你们可真有意思，就凭一封举报信就抓，过家家似的……」「不是你杀的，死了到现在你也没在媒体前露个面做个说明或者悼念，不是么？」许常诺拍桌子问道。

「这娘们儿在撒谎，」白浩远又对我和许常诺说着，「我刚查了一下，半个月前因为Ｆ市这边要举办奢侈品嘉年华，她走不开，然后她已经买好了去沪港转南岛的机票，但在成晓非被发现自杀那天，她又把机票给退了」「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林梦萌笑了笑，还有些眉飞色舞的得意，「我就不兴因为别的工作，需要继续在Ｆ市这个地方逗留么？话说这地方也真没什么好待的，又脏又……」「嗯，好像在印象里，确实没有曾经曱甴遍地的南港净哈？那行吧，您再等等，等等我就让骆先生、范先生，还有『青城佬』接你这位香主夫回南港吧」我看着林梦萌，尽量绷着自己的表。

「哈？真要放了这娘们儿？」许常诺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是。

你不信问白师兄，刚才是不是地方党团的武理事长来找我」我对白浩远甩了甩，又继续观察着已经开始花容失色的林梦萌，「骆先生、范先生和『青城佬』通过咱们Ｆ市的张霁隆张总裁的关系找到了武兴国，当年张总裁的老霸子穆森宏，跟洪兴的十三姐关系颇为密切。

武兴国刚刚找到我之后，又给省厅施压，现在省厅那边正在办理手续，准备把您这位香主夫接回南港。

既然不是你杀的，您就再稍等片刻，待会儿就让那三位老大来接您」「……他们真来了？不……不行！我不回南港！」林梦萌不停地眨着双眼，十根手指也在不住地抠着桌子边沿。

「南港不是比咱们Ｆ市好么？您回去了，还会受到香主夫待遇，只是……」我故意挠了挠，「只是『青城佬』说什么要回去带您什么『刀山火海、三刀六』，我没啥文化我不太懂啊，这是什么？粤州南港那边的菜么？我不懂……哦，还有，范先生让我告诉您，温先生的尸身被找到了，他让您节哀。

只是同时他们在温先生的尸体旁边发现了您的卡地亚戒指，他们估计带您回去之后，还要找您在十二堂各大红棍面前问话呢」「问……问我什么？」林梦萌身子不停地颤抖，也在似乎不受控制地摇晃着，但是嘴上却还在坚持，「你……这该不会是你的什么诱供手段吧？别想着让我上当！」「——骆先生和范先生都说，他们觉得是你杀了温先生，而且他们手上，还有罗佳蔓提供的证据」「你胡说！我明明在姓罗的婊子咽气之后烧了她所有的Ｕ盘硬盘的！电脑里的那些视频也被我删了！啊……」——林梦萌一着急，彻底说走了嘴。

而且心一慌，她自己都没控制住，我和白浩远、许常诺，还有另一位师兄，眼见着她穿着的那条休闲西裤上，从她的双腿中间的位置，到她的裤脚，一直染浸出一条色的湿痕。

随即，在她的脚下，地砖上流出一片微黄的透明体。

没办法，我和白师兄只能又回到一组办公室，叫醒了胡佳期和杨沅沅，帮着从警更衣室里找了一条没穿的冬季警制服裤子，帮着林梦萌换了上去。

就在我们准备重新回到审讯室里的时候，白浩远突然躲开众，跑到消防通道里接了个电话，因为马上要去审讯林梦萌，我并没有追过去看。

「别！别把我给他们！我宁可死在Ｆ市，我也不想死在他们手里！求求你，求求你们！我愿意招认，我愿意说！我什么都说！——是我杀死了罗佳蔓！」嚎啕大哭到像是用泪水与鼻涕混合物给自己做了一次面膜的林梦萌，至此总算愿意开了。

果不其然，在我和白浩远的讯问下，林梦萌杀死罗佳蔓的经过也由她自己事无巨细地叙述了下来：被约到罗佳蔓家里、谈事、然后罗佳蔓突然威胁她、接着罗佳蔓自己拿出了氰化物、倒在酒里又用观赏鱼做实验、接着罗佳蔓去接了个电话去了一楼的那个小卧室、趁着机会林梦萌换酒杯、然后罗佳蔓又去接电话，结果毒发——每一处细节陈春的招认，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只是整个过程换了个主角。

而罗佳蔓拿来威胁林梦萌的，自然是刚刚林梦萌所说的，自己杀死温先生时候，罗在一旁偷录的视频。

「所以，你动手杀了温先生的时候，罗佳蔓也在旁边？」白浩远问道。

「对，在旁边……但是她是躲起来的，本来我是想让她帮我忙……但是我看到那个糟老之后，我全身都是气，我一个把事都做完了……我和那个糟老子，早就过腻了，他那么大岁数了，在外面还跟二十几岁的发廊妹有私生子，而我，呵呵，我也是，大半辈子也没给他生个一儿半的……」林梦萌抹了抹眼泪道，「不过现在想想，可能从到尾都是姓罗的那个婊子的谋——我杀糟老子的事，是她给我出的主意；埋的地方挖的土坑也是她帮着挖好的，埋的时候也是她帮着我填土……结果事后我就找不到我那个戒指了，本来都跟典当行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