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八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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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自我主义（牺牲社会）”“充满恶意（伤伤己）”“道德推脱（双标个行为与道德标准）”和“马基雅维里主义（控他倾向）”这四项的分数都极其低，否则我真的会开始觉得，自己真就是个祸害了。

“别说这个！孩子！”老爸却一直对我和夏雪平的事，似乎都很释怀，“你们娘俩都能好好的，能在一起不像以前那么冰着，咋的其实都无所谓了；而且爸爸都不好意思说……老爸也对不起你！当初，我跟雪平把美茵抱回来的时候，本来是想着先当儿养着，等以后你俩都大了，再让你们结婚的……但是，唉，爸爸没用，丑死了，到了知天命的岁数，居然管不住自己裤裆……”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老爸，您让我把话说完。

事到如今，我要跟您讨论的也不是咱们家‘孝悌廉耻’这些烂俗的东西。

”说着，我仰了一盅酒，又给自己满上，点着自己手指说道：“我想跟您说的是……我心里一直有种感觉就是，咱们家，虽然说你和夏雪平离婚了，但是咱们家这几个——您，美茵，我、夏雪平，咱们四个的关系——对，外加陈美瑭，她就算是个犯罪份子，她也好歹算是我后妈了；您就说说咱们几个，像不像一出古希腊悲剧？您是搞文化工作的，咱们家您最有文化！您说咱们家像不像一出悲剧？”父亲愣了一下，愕然着注视着我。

他的眼有些虚，但并没说一个字。

我吸着面前酒盅里醇厚的酒香，抽了抽鼻子后，继续忍着苦说道：“我仔细想了想，任何故事喜剧也好、悲剧也好，咋说它都有个根儿吧？你知道这几天，我自己在家的时候，我就合计这事来着……自己跟自己掰扯半天，我也总算掰扯清楚了：咱们家的悲剧，除了陈月芳是想杀了夏雪平这事之外，总共有三个病根：美茵不懂事；我不懂事；还有就是，你和夏雪平，不愿意跟我和美茵说真话。

现在美茵不在家了，我的事我会检讨的。

但你和夏雪平呢？夏雪平是嘴硬，她就是块比石还硬的冰，她是一‘冷血孤狼’，别提‘说真话’啦，她都不咋跟说话。

可您呢，老爸？您有在很多事上都不说真话！那您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在您心里，您真的是我所看到的您么？”“儿子，爸爸什么时候跟你没说真话啦？你这真是冤枉……”“您跟夏雪平假装要互相拼个你死我活，这算不算？您跑去自己帮着查曹家兄弟的事，都没跟我打一声招呼，这算不算？您私自答应隋琼岚把美茵送还给她，这算不算？您又说您这次去沪港、去南粤那边是有好工作，结果却把自己造成这样，这算不算？您从来都没跟我提过一句薛荔莎的事，这算不算？再就是您跟美茵瞎说，说是您从那场大火里亲自把美茵救出来的，这算不算？”父亲无奈地叹了气，异常伤心地看着我：“孩子，你这是要清算爸爸么？爸爸是对不起你……”“我啥时候说我要清算您了？您要是老早就跟我说隋琼岚的咄咄，咱们爷俩商量商量，您说说，美茵现在是不是就不用走了？您要是早就让我知道美茵还有个亲妈，那在过去那么些子里，我是不是就会对美茵的态度不一样？她成长的内心世界是不是也会不一样？这么样的话，咱们爷俩之间，会不会也没有那么多的隔阂——您把从火场里救她出来的说成是你自己，这不正表明您对她的心思，根本不简简单单是养父对养的心思吗？而且我现在最最介怀的，就是你跟夏雪平当年的婚姻！为什么当初你远在中东，会跟一个孕搞在一起；而夏雪平在之后，又会跟那个周荻风花雪月、搞出来巫山一段？老爸，我知道我何秋岩没那么大出息！在我身上光环太多了，我就真以为自己能了，但我知道我现在我很幼稚；可即便这样，我也21岁了！我不希望你和夏雪平再把我当成小孩！我就是想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行吗？”父亲长吁一气后，端着碗，扒拉了半碗面条，接着他放下筷子，给自己倒满了一盅酒，又给我续上了一些，嘴张开又闭上，随后看着自己面前那酒盅里的酒，自己也痛快地了，然后吸了一气，对我问道：“秋岩，那你先跟爸爸详细说说，这几天到底都怎么了，行吗？”随后，借着酒劲，我一脑地把这差不多一个月里，夏雪平被我发现的她和周荻的互动、我跟夏雪平之间的矛盾——包括我让夏雪平怀上孩子、她又去打掉的事，然后还有一直以来我跟赵嘉霖的摩擦、我们四个一起吃的那桌饭、此后赵嘉霖偷录到的夏雪平跟周荻的视频和音频、周荻的记，外加我看到的夏雪平私藏的那些关于自己初恋男友于锋的事，全都倒给了父亲。

同时对于他我没放过：我是真的不清楚，他为啥会答应隋琼岚把美茵带走，当然也是借着这火，我又质问了他关于薛荔莎的事。

一肚子苦水吐个净，玻璃壶里的黄酒也只剩下小半壶。

眼前晕晕乎乎的我，又打开了另外一瓶酒，全都倒进了壶里，继续在电热杯垫上温着。

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