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九章】第1节

事宜的，所以他俩也不知道，怎么着专案组查天网、查着查着邵剑英就成了「天网」的目了，而他俩一个忙着要去把方岳送医，另一个因为邵剑英和一大半总务处、后勤处的都涉及参与「天网」必须回局里安抚、调查，搞不好今晚局里还得继续抓，他俩就都走了。

后来我一直到逮着了那个越是忙碌就越兴奋的岳凌音，我才知道原来夏雪平是在她的同意下，被欧阳雅霓送回去休息了，同时她看我还是有点惊魂末定的样子，就让我上了她的坐车歇着，随后她带我回寝室的路上，又让我讲了讲关于「天网」的事。

我知道对于我也好、对于夏雪平也好，岳凌音不是外，所以我倒是一点不剩地把刚才在邵剑英那儿遇到的每一个细节、包括现在基本上可以认定我外公确实有可能是「天网」的创建者、以及我和夏雪平打开邵剑英他们的电脑之后看到了我舅舅的事，都跟她说了。

「唉……你舅舅、你外公……这种事还先不能写在报告里，」对于我的讲述和遭遇，岳凌音也有点疼，「否则就以我对于咱们Y省警察厅、中央警察部和咱们国家报部那帮的调，弄不好事儿还没查清楚呢，你和雪平却先因为『成分问题』折进去了，那帮才不好对付呐！行啦，这么着，今晚等我回去，我替你写个报告，不能提的我帮你隐了、能说的我帮你改更圆润一点——编瞎话这种事，你这个貌美漂亮迷又聪颖的岳阿姨我最拿手啦！」「噗嗤……呵呵！『貌美漂亮迷又聪颖』，我看您还得加一个『脸皮厚』！就您这『脸皮厚』的『画风』，跟我不相上下！」这是这一晚上我真心笑出来的时刻。

这天晚上我回到寝室已经是十二点半了，但经历刚才那一大堆事儿，我也根本睡不着，我又连给夏雪平发了七条信息，问她怎么样、回家没、欧阳阿姨是不是在陪她、睡觉没之类的话，到最后最后，她也就给我回了「晚安」俩字就没了音讯。

倒是没一会儿蔡梦君却给我发来信息，她以为我在加班，然后我给她回复到「刚刚死里逃生」，并简单说了几句刚才的事，她竟然就风风火火地跑到了我的寝室来陪我——她到我寝室门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一点了，好在第二天她也不用上课，但看着脸色惊得有些苍白的蔡梦君，在这三九隆冬天里浑身冒着热气站在我的宿舍门，我的心里着实感觉不太好受。

「你这么急啥呀，哈哈，我不是都告诉你我没事儿么——你看，我真是啥事儿都没有」「能不急么……其实我刚才找你的时候，我多少就有点听说了」「听说啥了？」「听说先前想刺杀我爸爸的那帮被抓了——安保局通知的我父亲他们的特勤处，而且我爸还特意问了一句谁办的，然后安保局的说是你跟夏阿姨办的这事儿。

我一寻思，他们连我爸爸都敢杀，那对你岂不是什么事做不出来？所以……我这不就找你来了么」「呵呵，唉，安保局那帮嘴上还真是没个把门儿的」我苦笑着看着她。

但这一晚上我俩也没心思点啥，我看得出来她其实还是挺困的，而我也正像岳凌音说的那样有些惊魂末定，想起刚才好几次差点就没了命，我的下半身从大腿内侧肌到茎海绵体再到后面的盆底肌都在颤抖个不停，外加我是看着刚刚做过后却死于误杀的秦苒、跟为此愧疚不已而自杀的舒平昇，这两个中年野鸳鸯倒在血泊里的体在我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于是，我也只是跟她到街角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买了一大堆固体饮料末和零食，回寝室里跟她一边吃喝，一边聊了会儿天儿——好些事我也没法跟她说：首当其冲的，我跟夏雪平的纠葛羁绊就不能讲；其次关于「天网」的许多事我也没法讲，又怕吓到她又是不能泄密，只能跟他离离拉拉地讲一些我怎么死里逃生、怎么炸了小半扇楼、怎么骗跑出来给丁武报信儿的事——而讲到这儿，这小姐姐却直接端着茶纸杯、斜倚在沙发上，微鼾声都起了，我也只好把她轻轻抱到床上去，跟着闭目养睡了个囫囵觉。

实际上，从这天晚上我就开始做噩梦。

但我这次做的梦没有任何一点离的元素，内容全都是在回溯着那个摩托车手在杀了李孟强之后对我的回首一顾。

翻来覆去的回溯、翻来覆去的回，让我开始发觉，我似乎是在哪见过这样的回的动作：身板笔挺着不动，而微微点下之后一回，从下到中为止的半张脸全都挡在了右肩膀前，满盈的鸷里带着无穷的杀意。

这样的动作，古代称之为「狼顾」。

——对，我见过这样的动作和表，不仅仅是在那部电视剧里看过的司马懿和司马昭父子的表演，还在G市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听了地址却不敢去的大门附近，还有市局旁边那一柳的小餐馆后面暗恶臭的巷子里，我应该是都见过的。

那个摩托车手，会是那个吗？但这话，我跟谁都不能说。

毕竟问题在于，尽管在我的梦境里，我能透过那只盔护面镜看到那的面貌、且他的样貌变得越来越清晰，可在现实之中，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