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韩世忠

太尉，不会到这里来。我们且再等上一两，看看风，再定行止！”

众拱手称是。

经了此事，众没了心。又饮了几碗酒，不等天黑，王宵猎便带回到小山上。

在树下坐定。杨审、王忠和解立农三上前，问今形。

王宵猎道：“这个丁进，虽然我不熟悉，不过看今的事，不是个用心国事的。听韩统制话里的意思，翟太尉早有军令，让今文家寺合兵。此事哪里听丁进提起过？结果丁进避战，翟太尉和韩统制又败了一场。看韩统制的意思，对丁进甚是恼怒。”

邵凌道：“金兵大军已经北撤，剩下的兵马不多。若有丁都巡相助，今说不定就胜了。”

王宵猎摇了摇：“虽然不知道金军在洛阳还有多少兵马，不过，以丁进兵力，纵然参战只怕也无法改变战局。他的可战之兵只有一千余，大军之前又有什么用处？”

解立农道：“小舍，翟太尉和韩统制兵马也不多。”

王宵猎悚然一惊。这是自己混的地方。依着前世的记忆，总觉得这种大战，动辄数十万，一两千有什么用？现在看来，哪有那么多？看韩世忠所带，也不过一两千而已。

完颜希尹的断后军队有多少？宋军并没有确数。不过以翟进、韩世忠和丁进三军来攻，必然认为这三军是占优势的。依此推算，只怕完颜希尹也只有几千而已。

想到这里，王宵猎叹了气。今年一战，不说京东和陕西，仅京西一路，金军如无之地。特别是完颜银术可一路兵马，纵横十数州，所向无可敌，向南一直打到襄阳府。他有多少？不过五千到万之间。现在的局势，比自己前世记忆严峻多了。

后世经常说起一句话，用来讥讽此时的宋朝。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自己前世听见，也觉得不可思议。宋朝大国，过亿，怎么可能挡不住一万金兵？然而现实是，就是挡不住。

去年金兵再攻开封，宋朝所有的野战军队几乎消耗殆尽。此时的宋朝，已无可战之兵。最重要的军事力量是赵构兵马，约有三到五万。不过这三五万，论起战力，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一万金兵的。一万金军，此时可纵横天下，想打哪里就打哪里。

这个问题非常复杂，王宵猎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但他知道，这是事实。

想了许久，王宵猎道：“丁都巡的意思，要在这里住上两，看看洛阳到底如何。我们且随他一起等等，明白了势，再定以后行止。”

解立农道：“今翟太尉和韩统制已经败了，留下来又有何益？”

邵凌道：“金军北上避暑，说不定胜了一场也就撤了。纵然留下守军，也不足为虑。”

曹智严听了点：“说的是。若用降将守洛阳，当不得事。”

这是金军经常做的事。打下一处城池，抢了财富，便驱逐北上。而后随便派个降将镇守地方，并不放在心上。周围若是有得力兵马，重夺城池不难。

此时的宋金战争，不是典型的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金朝立国不久，制度新立，国家大事经常也非常随便。金军南侵，最主要的目的是两个。一个是抢劫财富，再一个是捉拿宋朝皇帝。占领宋朝的土地兴趣不大。金还不熟悉用税赋掠夺财富，同时少，觉得统治不了如此广大的地区。

宋金战争的早期，河北、河东、京东、京西和陕西路的许多地方，都经过了多次异手。不是金军攻下之后宋朝夺回来，而是金军攻下之后又放弃了。再次南侵，金军又再次攻占。经过多次反复，反抗金军的力量彻底耗尽，最后成为金朝的土地。

对王宵猎来说，宋军的弱远超出他以前的认知，金军的强同样远远超过。活在这个时代，许多事要重新认识，才能找到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