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官与吏

林升源提了一葫芦酒，手里托着一块，一步三摇，回了家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见到林夕正在院里忙碌，道：“我儿，你知道今我随黄员外去哪里吃饭？”

林夕笑着道：“看阿爹高兴的样子，想来不是一般地方。”

“正是！”林升源在椅上坐下，摇脑袋。“今天城里一位杜员外做东，在江边酒楼二楼的阁子里。啊呀，想当年在开封府我也是见过世面的，却从来没见过今场面。一场酒席，又没有叫个来唱曲儿，竟然花了五六十贯！那杜员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林夕道：“襄阳与开封可不一样。这里的王观察，不喜欢歌舞，大家便学着来。我听说江边酒楼里奢华的酒席，是不叫的。叫的，有另一种吃法。”

林升源拍着腿道：“不一样，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这个王观察，不知道怎么想出这些办法，直叫拍案叫绝。一两年的时间，现在的襄阳府如何繁华！依我看，这里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了！”

去年金南下，绵绣江南惨遭涂炭。曾经繁华的扬州、苏州、杭州等城皆被焚掠，不比从前。中原的两京毁了，繁华的江南毁了，天下除了还算平静的蜀地，现在襄阳可算繁华了。

赞叹了一会，林升源道：“前天到我们家做客的那个黄员外，一心要做棉布生意。看他心意，想让我在襄阳为他买棉布，再运到襄城——”

“为何要运到襄城？”林夕好奇地问。

林升源道：“金虏年年南下，我们岂能让北地来随便做生意？王观察定了，与北地的贸易全在襄城。必须有宋运货物到襄城，北地商才能从那里买，相当于一个榷场。”

“原来如此。”林夕点了点。从立国起，宋朝北边便有契丹这个庞然大物，设有榷场。这种贸易形势司空见惯，大家倒不好奇。

林升源道：“棉布是何等大的生意！真能给黄员外收棉布，说不定就是我重起的机缘！”

林夕道：“既然榷场在襄城，黄员外去那里买就是了。又何必须要阿爹？”

林升源笑道：“你以为棉布跟苎布一样，随便哪里都可以买到？现在除了西域，就只有襄阳这里可以买，而且襄阳的布天下无双！盯着这门生意的不知有多少，到了襄城，哪里还得到黄员外！”

说到这里，林升源的神有些向往：“当年在开封府的时候，我们家生意虽然不算大，一年也有几百贯利息。那个时候，我们过的是什么子！唉，哪里像现在这么狼狈！”

林夕道：“阿爹，过去的子不能够想。国家遭难，多少家亡。我们父双全，已经是难得的福分了。现在襄阳城里，多少没有事做。我们能够衣食不缺，不知多少羡慕。”

林升源出了一会神，点道：“说的也是。唉，朝廷上的相公们弄不好，国家遭难，却让我们这些小民受罪！说起来，哪个地方说理去？”

摇了摇，嘟囔了几句，也不知道服怨什么。林升源又道：“这次若是黄员外事能成，得了他的本钱做生意，我们父再也不必过得如此辛苦。说起来，你一十八岁，年纪也不小了。等到赚了钱，替你找一门好亲事，我也就心安了。”

听了这话，林夕不由出了一会神。正常说起来，自己十八岁，确实不小了。不过战年代，多少生离死别，年龄大的子不知有多少。自己嫁，夫婿会是什么样的呢？小姑娘家，从小孩的时候就经常想这些事，却从来没有想明白。

官厅里，王宵猎见陈求道进来，急忙请坐。

上了茶来，王宵猎道：“现在天下太平，许多事要起手做了。虽然朝廷撤了各监司，但我们守地方，很多事还是要做。以前太平时，地方上有转运使，有提点刑狱，有提举常平，还有提点学事，还有帅臣、钤辖，诸般种种。军事我们不管，政事却不能置之不理。现在转运使和提举常平的职事，其实都归为你名下，提点刑狱依然归汪提刑。唯有提点学事一职，没有合适选。”

陈求道道：“观察的意思，是要重设州学县学？”

王宵猎摇了摇：“这两年练兵，是设新兵营和军校才十分训练。由此观之，学校用处很大，但又与以前不同。除了州学县学，我欲广设学校，教化百姓，比以前事更加多。”

陈求道在襄阳近半年时间，对于学校并不陌生。想了一会，道：“欲如何做，观察还是明说。”

王宵猎道：“官场之上，有官有吏。其管的职事不同，要求也不一样。简单的说，我欲以州学县学来教做官，而以学校还教做吏。现在的吏与以前可是大不相同，有丰厚的俸禄，有具体职事，有自己的条例。一时之间，愿意投身为吏的不少。只是不经学校，许多事做法不一，不是好事。”

陈求道听了皱起眉：“衙门里官吏各有职守，大不相同。官是朝廷派来的，吏则出于地方，两者之间不可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