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终究意难平

不一样了，太子已经被废了，我明天回家就再也吃不到山珍海味了，想想就愁。”说完，拿起石桌上的酒壶，对着壶，将壶内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补充道：

“这么好喝的酒，以后也喝不到了。”

齐王被秦轻语的作弄的发了一会愣，原来她还喜欢饮酒吗？反应过来后，一把夺过酒壶，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想唤下过来续酒，又不忍心打扰这一瞬间被秦轻语营造出的氛围。

秦轻语见齐王不说话，状态像是酒意上涌，便劝说道：

“殿下似是醉了，还是快回去歇息吧。”

齐王没理会秦轻语的催促，叹了气。

“诶，其实，就算真的拥有了这个天下，也不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你说是吧？”

秦轻语知道，当你的朋友在你身边开始叹气，并且用‘其实’这个词组作为开语时，那就代表着他需要倾诉。就客串一下知心姐姐吧，至少她的实际年龄要比齐王大。

秦轻语走到亭子边缘，轻身一跃，整个已经站在了亭子顶的瓦片上，还好坡度适中。蹲下身，将手递给齐王，示意要拉他上来。

齐王又愣住了，弄不清秦轻语到底搞什么鬼，犹豫了一会，没去握秦轻语的手，奋力跃起，抓住亭子顶棚的边缘，翻身而上，还算轻松。

“你以为本王就是那手无缚之力的书生吗？”

秦轻语笑了笑，这齐王的自尊心还蛮强的。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慢慢躺在瓦片上，一边望着星空，一边回答了齐王的上一个问题：

“就算你将来拥有了这天下，但还是有很多东西不是你想要，便能得到的，比如这天上的星辰。”

齐王也学着秦轻语的样子，慢慢躺在不远处，望着夜空说道：

“星辰又不是凡间之物，如何可能得到？”

“那就说说凡间的事物，健康，你能让身患绝症的恢复健康吗？”

齐王摇，秦轻语又说：

“比如年龄，你能让垂暮老恢复青春吗？”

齐王还是摇。

“比如生命，你能让亡故之死而复生吗？比如时间，你能回到过去纠正曾经的错事吗？比如友、比如.....”

齐王一直摇，换个现代可能就要骂秦轻语杠了，但在这个封建王朝，基本不会有辩证地去思考这些哲学问题。

“比如菜园案死去的那八个，现在的你可能无法为她们伸冤，但是将来等你掌控了这天下，那时再做这些事也不迟。如果你现在不低，或许会导致你失去为她们伸冤的机会呢？”

齐王点，道理他都懂，只是一直以来，他的眼里从来揉不得沙子。这件事如果不能解决，会在他心中留下难以解开的死结，他会一直自责下去。

“你早就猜到了今的结果？”

“那偶然听见幕僚们向殿下谏言，我就猜到了，事实上，在市井间随便拉一个升斗小民，告诉他事进展，他都会猜到现在的结果。只有像殿下这样坚持着心中正义的异类才会猜不到结果。”

齐王大笑起来，笑得有些痴狂。

“哈哈哈哈...异类，本王喜欢你这个比喻。道理很多都讲过，那个也早就预料到了今天，只是本王....只是。”

大笑声过后，似乎是酒劲开始侵袭齐王的大脑，下面的话逐渐模糊，越来越听不清，但秦轻语还是听见了，他说的是：

“终究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