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物是人非，山长水阔

“婆婆您也吃！”

唐白首给老太太低了一包玉米。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老太太笑着看着他们。

一下子看看莫黎，一下子看看唐白首，满眼笑意，又满眼怀念。

十几年前，儿子带着儿媳回家看她的时候，也有类似的场景。

儿媳是大城市里的，但是吃饭玉米的时候，开心的模样，就像现在这样。

场景相似，但故已去！

物是非，山长水阔，不外如是。

“我儿子带媳儿回家是玉米刚刚可以吃的季节，我儿子儿媳都可喜欢我种的水果玉米了！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给他们寄一些玉米去他们单位。”

老太太说到这里，笑着看了看供桌上面的儿子儿媳。

“后来啊，我就一年四季，都种植玉米，让他们什么时候回来，都有新鲜的玉米可以吃！”

老太太看着自己种的玉米，可骄傲了！

哪怕儿子儿媳已经离去，而她种植玉米的习惯，却留了下来。

“叔叔阿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唐白首想了想，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开询问。

“十四年前，江州洪水灾害，儿子去抗洪救灾，在那之前，满心欢喜的给我打电话，说甜甜怀孕了，很快就可以带着孙回家吃种的甜玉米了！”

老太太笑着回忆，脸上洋溢着笑容，眼泪却不知何时滑落。

“终究，还是没能回来，甜甜得知消息，难产，孩子也没能留下！”

“十四年前的甜玉米，怎么也吃不完，怎么也吃不完！”

老太太轻笑了声，若非那满脸的泪水，只怕以为她再说着别的故事。

“老太太我呀，想来是天煞孤星了！儿时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

“我没有听妈妈的劝告，嫁给了军，虽是孤苦一身，却不曾后悔。”

老太太笑着看向唐白首和莫黎。

“怎么都哭了！都已经过去了！”

老太太伸手，给唐白首莫黎擦拭着眼泪。

——，也给我擦擦吧！

——，从今往后，我们都是您的孩子！

唐白首忽然起身，猛然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

老太太赶紧去拉唐白首。

莫黎却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跪下的唐白首，不停的流着眼泪。

似乎依旧是面无表的僵尸脸，又似乎不是，毕竟……凝了眉，流了泪……

“十四年前，我十六岁，江州洪灾，我在……”

唐白首语气哽咽。

“你落了难？”老太太拉着唐白首的手，颤抖着。

有些艰难的开。

唐白首：“是！”

老太太眼睛红了：“是军救了你？”

唐白首声音颤抖：“是！”

老太太：“你知道那位军是谁吗？”

带着希冀，又带着惶恐，怕知道是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又怕不是这个答案。

“莫志远叔叔！叔叔牺牲了自己，救了我……”

唐白首定定的看着老太太。

一瞬不瞬，当时况危机，莫叔叔脸上全是泥浆，他看不清面容，但是叔叔将他托上岸，上面的其他军叔叔接过他后。

莫叔叔因为疲力尽，彻底淹没在洪水中。

他听到了岸上的军叔叔们哭泣着大喊：志远……莫志远……营长……

这个名字，伴随着他后半生，他永远无法忘记。

刻骨铭心。

他怕莫叔叔是刘的儿子，那样，就是自己害了刘孤苦一身，是自己毁了他们阖家团圆的幸福。

也是自己害了刘的儿媳和未出生，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世界的孩子。

又希望是刘是莫叔叔的家，因为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探查着曾经救他的莫叔叔的家，想要报恩，却终究没能找到。

那么多年，除了莫叔叔的名字，和江州英雄碑上的黑白照片，他什么也没找到。

“不是他，不是他，不是我儿……”

刘叹了气，有些脱力的坐了下去。

全程关注着老太太一举一动的唐白首并没有看到旁边无声哭泣，哭得眼睛红肿的莫黎，在听到莫志远的名字时，那一瞬间的颤抖和紧握的双手。

满眼的复杂，悲痛，却没有怨恨。

是了，小阿黎的记本里，夹着两张相片，一张是五岁的小阿黎和十四岁的唐白首的照片。

唐白首抱着瘦弱小阿黎，在警局门拍的照。

那是莫黎第一次认识唐白首，是唐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