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势去矣

李定国最终还是坐下来吃饭了，因为姓秦的跟他打了个赌，赌紫金梁什么时候死，赌他义父张秉忠什么时候能自立门户出地。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姓秦的说，紫金梁的小命只剩六七个月，他义父虽为义军三十六营最强劲一家，但紫金梁死后，依然会被闯王高迎祥压一。

直到高迎祥也死翘翘，才终于得自立门户出地。

但，到时候仍会被另一个闯王压住他一，到死都被牢牢压着，后世的史书上记载最多的是闯王，而不是他义父八大王。

李定国不信紫金梁会死那么快，更不信他义父会一直被别压着。

于是，他决定吃饭，活下去，跟姓秦的打这个赌。

刘有柱和罗八他们直到午夜时分才回来，运回来数十具尸体，除了两个九箕山兄弟的尸体之外，剩下的都是关帝军的尸体。

天色太暗，有些尸体实在找不到，只能等天明再找了。

他们还带回来不少被弓箭死的野兽，大多是狼、豺和狐狸，拢共剥了三十多张皮子和好几百斤。

除此之外，还有十几匹白天走散，夜晚被狼群围在山谷里的战马，刘有柱和罗八带着十几个兄弟一通箭杀了狼群，然后牵了回来。

四更时分，秦川又让李顶梁率领两百关帝军和五百流民，或赶着驴车或推着公车出去，把战死的马匹拉回来。

一天一夜的激战，战死或是摔断腿的匹马足有上千匹，张可望和郭彦等来不及搬运，只运了一百多匹去吃，野兽吃掉了几十匹，剩下那些，孟家庄的运了两趟才运完。

十月底的天气又又冷，最适合腌制腊，黄丛山大寨里存有一千二百斤青盐，其中一部分是孟圭明用粮食跟边军换回来的盐引，被山虎抢了去，其余的估计是从临县抢回来的，最后全都落到秦川手上。

有了青盐，就能晒腊。

拢共八百多匹死马，多是些矮壮的蒙古马，每匹五六百斤左右，屠宰后除去下水和骨，能得两百到三百斤净，总共两万斤左右。

这些，能晒出大约五千斤腊，够孟家庄吃上好几个月了。

还有一万多斤下水，全部下大锅焯过，捞起来滴水，在如今冷的天气里也能放上半个月。

接下来的个把月，孟家庄每一个每天都能吃到，马肝会优先分给那些有盲眼的，直到孟家庄没有任何一个盲眼存在。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娄烦镇废墟的时候，关帝山的接应到了，五百个山贼驾着牛马驴骡拉着大车，或推着公车蜂拥而至。

王刚和豹五的后部马把之前抢来的几百石粮食和一群牛羊，连夜运上离葫芦川不远的三座崖存放，准备在这立一座大寨，然后分出一部分马赶去接应，在中午时分终于赶到了娄烦。

有了接应，联军的马又壮大到了两千，既不怕张可望的偷袭，也不用再担心姓秦的耍计。

几把粮食按出兵比例分配，王刚豹五一伙拿两千八百石，郭彦分了一千五百石，山虎只得了两百石。

山虎现在已经没有地盘了，只能先借郭彦的地盘落脚，这两招兵买马之后，再请郭彦出兵相助，夺回黄丛山。

分好粮食，各路马开始纷纷装车，准备运回各自地盘。

期间，一个山贼不小心把一袋粮食摔落在地，崩断了扎袋的麻绳，里面的粮食洒而出。

一个小目骂骂咧咧地一脚踹过去，那山贼慌里慌张地蹲下身，捧起粮食，想放回袋子里的时候，突然间就愣住了

楞了短暂片刻，那山贼急忙扒开麻袋，从里面抽出另一个小号的麻袋。

那小目也楞了，急忙抽出刀子，一刀扎进麻袋里，割开，露出里面满满的枯和泥沙。

郭彦和王刚豹五等闻讯赶来，一个个脸色铁青地亲自打开几百个麻袋，发现里面装的全都是另一个填满枯和泥沙的小麻袋，只有用麻布缝的夹层里面，填有薄薄一层粮食。

“两位当家的，姓秦那狗娘养的把咱们当猴耍，这气郭某是忍不下了，那位当家的愿意跟郭某踏平孟家庄，活剐那姓秦的？”

郭彦怒不可歇，抽出刀子，指着孟家庄的方向喝问道。

王刚豹五也气得跳脚不已，几乎是不经思索就抽出刀子，异同声喊道：“杀进孟家庄，活剐姓秦的！”

周围的部下也纷纷扬起刀枪，怒火冲天，齐声大吼。

李彪风和通天柱二喊得最为兴奋，他们这两来一直想掉姓秦的，但苦于没机会，姓秦的冲阵之际又没能截杀，一直心存不甘耿耿于怀。

同样兴奋的还有山虎，只要屠了孟家庄，杀了姓秦那狗娘养的，黄丛山那些自然会不战而溃，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夺回自己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