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见微知著，方知气候已成

问这些，该是比较好吧，这位陈止陈守一，是博闻强记之，能知道这么多，平时除了多读书之外，碰到感兴趣的事，肯定会多问多思的。”

这么想着，拓跋郁律顺势回答，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随后陈止又从话题延伸开去，询问起鲜卑在原上的些许趣闻了。

拓跋郁律终于是放下心来，肯定了猜想，这逐水而居，听起来惬意，但每一次迁徙，其实都是一次艰难的冒险，生活不易，说起来更为枯燥。

这场谈话，一直到夜幕降临才结束，拓跋郁律晚上还有他宴要赴，而陈止也借政务繁忙，先后与赵远拜别。

待得回到太乐署的衙门，让行礼的差役和兵卒无需多礼，陈止就来到司衙书房，拿出笔墨，将今所问之事，纪录下些许关键。

等写完了，他在灯火之下沉思，回忆着从几个衙门、连同心中藏书中，拼凑出来的一些历史纪录，这些纪录，正是有关鲜卑的。

从后世而来的，哪会不知道鲜卑这个名字，得益于九年义务教育，就是许多将课本知识还给师长之，也能说出北魏孝文帝的这个名字，知道这位皇帝的汉化之举。

“拓跋郁律，应该就是孝文帝的祖先了，而在原本的历史上，拓跋鲜卑是个根本绕不过去的名字，乃至影响了华夏后续的历史，即便如今，鲜卑各部依旧不容忽视，更不容小觑，未来或许会成长为，不对，是已经成为足以影响局势的、举足轻重的势力了。”

陈止在这么繁忙的时候，还抽出时间接待鲜卑使臣，正是因为他知这个名字的意义。

想到这里，他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字，一边是“鲜卑”，另外一边，则是“匈”。

拓跋鲜卑源于东北，也称别部鲜卑，《魏书》说此部鲜卑“统幽都之北，广漠之野，畜牧迁徙，猎为业”。

陈止对鲜卑的来历兴趣不大，更注重的是其现实意义。

拓跋鲜卑从东北到河西，经历了两到三次的大迁徙，期间七分国，使诸兄弟各摄领之，乃分其氏，出现了部落联盟的雏形，直到曹魏时期，拓跋力微在位，镇压内部，祭以固权，威名远播，才真正让拓跋氏取得了联盟的主导权，得以世袭领之位，整个部族也开始快展，原的诸多部族纷纷来投。

这样的况下，无论是三国时期的北方两国，还是如今的新汉，都不可能忽视掉北方的这么一势力，于是双方加强往来，在刘渊自立之后，更是来往密切，期间拓跋鲜卑多次攻袭，攻匈城池的事时有生。

就在北疆战役之前，刘渊崛起之势已成，还被拓跋鲜卑联合刘琨等，大败了白部鲜卑和铁弗匈，威匈汉国边疆城池，而领军的正是拓跋郁律。

“这力量不容小视，而且因为匈汉国的遮挡，朝廷对鲜卑并无太多警惕，就算是有，也是鞭长莫及，上年拓跋郁律攻两族，率领骑兵两万，这可是两万骑兵，以此类推，加上其他兵马，只是拓跋鲜卑一部，就能兴起十万大军！他拓跋郁律中的控弦骑士四十余万，恐怕不只是夸张。”

灯火之下，陈止眯起眼睛，考虑着这十万大军的战斗力。

“按拓跋郁律所说，骨镞已经逐步被淘汰，铁镞、铁刀运用渐多，说明社会展程度已近乎摆脱了隶制，社会结构、组织程度的提高，意味着动员力更高，更有铜饰针、铜扣、环、铃等物在族中流传，军中有铁刀、铁矛、铁带钩、铁马衔等，说明铜铁冶炼达，而且和周边部族的经济流频繁。”

灯火照映着他的面庞，陈止微微摇。

“政治上稳定，组织上完善，冶炼上相对达，军事上员充沛，经济上充满活力，这是已经成了气候啊！”

在他的叹息中，时间流逝，终于到了献俘大典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