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章 天下将乱

“侄儿不敢。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张铎摇摇，“那个刘纲与征北将军的，北地无不知，无不晓，既然已经确定了来者正是其，但若能掌握在手上，怎么都会有用。”

“但此举也有可能会激怒征北将军，”张宾直言不讳，说出了张铎心里的担忧，“而且在这里坐镇，却没有跟随大帅南下，说不定真会被那个聂道仁抢了先机，慢慢增加了在大帅心目中的重要，最后被排挤出去，或者脆就沦为资政之流，不被重用，这才是你担心的，是也不是？”

张铎闻言，值得苦笑着点，继而说道：“叔父到底有何打算，大帅停下了东征，放过了祖逖，寄希望于河间国内，这也就罢了，现在那江都王病重，东边三个郡群龙无首，青州的屠伯又带着兵马前往洛阳，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拿下东三郡，整个冀州十之七八皆在手中，众多，兵源更是丰沛，只要安心休养生息，不下三年便可有稳固之军，到时候……”

“到时候如何？”张宾不等侄子的话说完，就摇摇打断，“就算是三年成军，未来又要往那边攻伐？东边乃是大海，跨海而击何方？自是不会走这条路，那可否往北边攻伐？”

张铎迟疑了一下，轻轻摇，说道：“北边的陈氏征北将军高莫测，以一万多的马，生生掀翻了王浚的地盘，更是在众震惊之中，出兵塞外，得那强势崛起的慕容氏低，将拓跋部的骁勇之将擒拿，凡此种种，皆说明此不好对付，更不要说，传闻中他还有诸多利器，不说本就起源自代郡的单梢砲，就是这次攻打慕容部，就有虚虚实实诸多传闻，说他又有改良利器，在原本单梢砲的基础上，更进一步，能崩惊雷，能落天火，固然是夸张之语，但必不是无根之木。”

张宾淡淡笑着，再问：“所以你的意思，便是三年后大帅将根基打造稳固之后，若是北上攻幽，其实难胜？”

“冀州与幽州相比，优势诸多，亦有劣势，其中这乃是重中之重，幽州固然也是中途本土，但论，是无法与大镇冀州比的，若得冀州为根据，未来大帅论兵力应该是强过幽州的，只是那幽州毕竟有征北将军，征伐或许不足，但足以守成。”说着，张铎抬看着自家叔父的表。

张宾没有明显的表示，只是问道：“这么说，你是觉得北边不可攻了，那可否攻打西边？”

张铎想都没想，就直接摇道：“西边那是匈汉国，不可攻之，山路难行不说，更是大帅当下的大旗，双方藕断丝连，相互利用，方能在北地立足，岂能攻之？”

张宾也不问，就继续问道：“那如此看来，就只能攻打南边了。”

“南边……”张铎也意识到不太对了，“南边也不好攻，越是往南边，朝廷的力量越是强横，况且冀州下面便是中枢腹地，紧挨着京畿，靠近洛阳周围，稍微有个风吹动，就有可能引来诸多反应，到时候马围困之下，早晚要被消磨殆尽，即便不能，也等于是帮旁牵制住了朝廷的兵力，况且……”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压低声音道：“朝廷当下因几位宗室倾轧，陷衰弱，因内斗而失去对周边的控制，可三年之后说不定晋王坐稳，将来犯的宗室尽数削平，那时就要集中力量平四患，越是靠近洛阳，越有可能被挑选为典型，拿来杀儆猴。”

“看你的样子，分明都开始后悔跟着我这个叔父，来此军中了。”张宾哈哈一笑，看着有些局促的侄子，轻轻摇道：“这个你无须担心，你之所以觉得后会被清算，那是认为朝廷还能好转，未来还是清平世道，殊不知天下之不远，否则我焉能真的安心于此辅佐石勒？”

张铎听着这话，却是猛然惊了。

他可是知道自家这个叔父的能耐的，所料之事，几乎无有不中，心中近乎崇拜，对张宾所言之事更是信不疑，是以才会过来投靠。

只是在他心里本也疑惑，以叔父的才学，岂能因家、亲友的胁迫，便委身于石勒这般羯莽？毕竟随着张宾被石勒敬重、信任，原本用来作为质的族、亲友，已经慢慢恢复自由，真要是想走，早就能走了。

等接触了石勒之后，注意到此虽然大字不识，也颇为粗犷，却有过之处，更隐隐有成事之态，这才稍微安心，但心里所想的，也无非就是趁着朝廷弱势、周边混，辅佐这位羯领获得势力，等到了关键时刻，或可接受诏安，讨个出身。

其实，这也是不少寒门子弟投靠外族的初衷。

在原本的历史上，那卫雄的叔父卫，就是靠着在拓跋部的一波作，得了朝廷封赏和认可，乃至还有爵位加身。

归根到底，这也只是个晋身道路，更多的，张铎也没去多想。

可现在听着叔父的话，好像对方并非这般思量，有着更层次的考虑，只是……

“叔父是觉得……这天下会？这如何可能？”问出这话的时候，张铎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