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大婚（1更）

大姑说了，离着婚期一月不到，未婚夫妻不宜再见面，厂公有什么事儿，成亲后再说。”

肖彻看了眼旁边的高墙，就见高墙上探出个脑袋来，是吉力，他嘿嘿笑着，“厂公，马上就要成亲了，我们太太说再见面会不吉利，您还是回去吧，莫坏了规矩，否则要真硬闯，这亲事只怕就不成了。”

肖彻看向吉力，“转告她，婚后我一定给她个代。”

话完，重新翻身上马，带着元竺很快离开了石磨胡同。

……

六月初十，肖彻大婚。

喜帖早就派发出去了，在不逾制的前提下，排场尽量做到了最大，听说待会儿连太子殿下都会亲自来。

姜妙一大早就被拉起来沐浴焚香，这会儿坐在镜台前，听着青杏满脸兴奋地说着，她只笑了笑，没接腔。

这时，姚氏给她买的另一个陪嫁丫鬟青莲进来，“姑娘，姑太太和表少来了。”

姑太太，表少，分别指的是姜秀兰和邹缨。

姜妙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刘婉姝又死了，今儿能来给她添妆的，屈指可数。

姜秀兰一见姜妙乖巧坐着等上妆的样子，心里暗暗松了气。

上次小宝急惊风那天晚上，肖彻去了承恩公府救火，之后坊间就传出了不少难听的流言，她还以为，凭着侄的子，绝对忍受不了这样的事儿，但之后也没听说妙娘和厂公闹别扭，现在又安安静静坐在铜镜前，应该是和好了。

想着，姜秀兰唇角就漫上一抹笑意，走过去坐在姜妙旁边，“总算是盼到你出嫁这一天了。”

“可不是么！”邹缨掩唇笑道：“去年到今年，这中间经了多少事儿才终于修成正果，不容易啊！”

姚氏说：“我养大一个闺也不容易，如今就要到别手里了，一会儿你们可得好好给我拦着，不能让那小子轻而易举就进了来。”

屋子里逐渐热络起来，说笑声不绝于耳。

几正热闹，吉平的声音突然在外响起，“太太，武安伯夫和少夫到了。”

竟然是姜柔和她的婆婆？

姜妙微挑了挑眉。

姚氏道：“快请进来。”

虽然上次姜家寿宴之后，姚氏再没得见过小儿姜柔，但亲生的母哪有隔夜仇，哪怕姜柔当时的话很伤，她也没往心里去，过了就过了。

说话的工夫，武安伯夫婆媳便挑帘进来了，身后跟着丫鬟，手里抱了给姜妙的添箱礼。

姜妙从铜镜中得见姜柔戴着面纱，便知这小作嘴角的疤永远祛不了了。

“亲家母快请坐。”姚氏招呼着，又让露水露珠来跟前奉茶。

武安伯夫的目光在姜妙纤巧倩丽的背影上扫了眼，姜妙还未上妆换嫁衣。

姜柔想到早几听来的传言，心里酸溜溜的，“听说姐姐的凤冠上有凤，真的假的？快些上妆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呗！”

在南齐，只有皇后和皇太子妃才能戴金凤冠。

亲王妃、后宫妃嫔、以及公主们上戴的，称为翟冠。

跟凤冠的区别在于，凤冠能直接在冠座上嵌金龙飞凤，而亲王妃、后宫妃嫔和公主们翟冠，只能装饰凤簪。

姜妙的凤冠便是配了两只金凤簪的，等同于公主规制。

简单来说，儿家出嫁时上戴的，统称凤冠，却不一定有凤，要真一一细化下来，其中讲究颇多。

姚氏那天就问了，小安子说凤冠是厂公去皇上跟前求来的。

虽然肖彻能这般重自家闺，她心中感到高兴，但也不知这么做，对妙娘好是不好。

姜妙之前试嫁衣的时候就戴过一回，那凤冠很漂亮，但，也很重。

“先上妆吧！”武安伯夫说，“一会儿穿上出来不就能看到了。”

“对对，先上妆，时辰也不早了。”姜秀兰赞同道。

梳的全福婆婆是肖彻请的，一大早就过来了，这会儿听着众寒暄完，她才拿起银角梳开始梳。

因着姜妙已经生育过，中间便免了“开脸”这一道流程。

之后又来了几家添妆的，其中一家是安国侯府上，老太君身子不爽利，差使了儿媳来的。

另外那几家，是姜妙以前走动过的，之前因着姜妙的丑闻，避过她一段时间，如今雨过天晴，又贴了上来，礼来得还挺重。

一群围在闺房里吱吱喳喳地说着客套话，好不热闹。

下们也是满脸喜色，手脚都比平时麻利了许多。

梳了，青杏青莲一左一右扶着姜妙进里间换嫁衣。

再出来时，只见得珠帘外立着一抹纤细玲珑的大红身影，天云锦嫁衣繁复华丽，暗香袭，衬得她柔桡轻曼玉骨冰肌。青丝拢于凤冠中，额前垂挂下淡金色珠结，容颜在珠结后若隐若现，艳美绝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