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断绝后路

提过几次要请赵盈去吃顿像样的饭，但要么是赵盈推了，要么是有事没去成，就真有那么一两次去了的，最后还不是赵盈出了银子，根本就没叫徐冽花一两银子。

赵盈笑着，拿鞋踢在裙摆上，脚尖儿一递一下晃着：“叫去云逸楼弄一桌席面回来吃，天寒地冻我也懒得挪窝，今儿我不跟你争，这银子你出吧，算你给我拜年的。”

徐冽嘴角动了下像是有话说，赵盈点着扶手打断他：“知道你不是专程为了拜年来，有什么事在家里说，就别到外面去了。”

她这样说，徐冽才无奈叹了气：“殿下怎知我带殿下到外面，不是为了更方便呢？”

更方便？

赵盈拢眉看过去，没吭声。

徐冽自己把早就落了地的话重新捡起来：“其实是一大早玉堂琴说要见殿下，叫替他回一声，可殿下一早进宫去了不在，他们就找到了将军府回的我，我本来想自己去一趟，听听他到底有什么事，可转念想想，做殿下的主，这不合适。”

“所以你才在司隶院府门外等了这么半天？”

赵盈蹙拢的眉心并没有舒展开：“他能有多要紧的事，就是耽搁上一天半天也不打紧，你倒替他白受冻一场。”

“也不全是。大年初一见殿下一面，我也是高兴的。”

赵盈闻言又缄默起来。

方才已经打发了小太监到云逸楼去传一桌席面，这会子听了徐冽的话，才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也太谨慎，实在没必要。

故而也没打算派再去追回传席面的小太监，反而劝徐冽：“一会儿吃了饭，咱们再去见玉堂琴。

横竖这是大年下，也不怕瞧见。

本来就是我带回京的，家是名满天下的物，大年初一我登门拜访，这没什么稀奇的。”

徐冽见她拆穿自己心思，尴尬讪笑：“我原也是多心，想着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我陪着殿下到云逸楼出一桌席面，云逸楼出来拐到玉府去，也少些闲言碎语。”

“多事之秋？”赵盈嗤了声，“京城这地界儿，什么时候都是多事之秋，不在于今或明，你确实想太多了点。”

·

一桌席面吃了快一个时辰，赵盈没有什么胃，云逸楼的菜色她更是吃惯了的，不过是看在徐冽请客的份儿上才肯多动两筷子。

徐冽前总是沉默寡言，偏偏如今到了赵盈跟前若悬河，一开话茬就停不住，天南海北，什么都愿意跟赵盈聊。

从他在天门山学艺，到他在南境北境战场所见所闻，军中如何，京中如何，兵部如何，他是什么样的见解，对局势是什么样的判断分析，都能扯上两句。

吃完了饭赵盈吩咐套车，出门登车，他跟着钻进了车里去。

赵盈没有小憩的习惯，还算神，车内有熏香球，小火炉烧起来香味比平更浓郁。

徐冽不惯这些，掩唇轻咳了声。

赵盈见了，笑着动起手来，把熏香球里的香末打散开。

徐冽那诶的一声：“这是殿下最喜欢的香，我是平不熏香的，突然闻了这样清甜的香不习惯而已，其实挺好闻的。”

她笑着没说话，手上动作却并没有停下来。

当然好闻。

这是内廷特供，专为她调制的。

二十多名香料师花费两年多的时间，改了上百次，才调出这么一味独一无二，得她心的香料。

昭宁帝为此香取名“顾念”。

徐冽不知道罢了。

马车不疾不徐，一路无话，在玉府外停下时，玉堂琴竟十分难得的候在府门。

看起来也是等了很久的。

他桀骜惯了，从不会出门等。

何况自从去年那件事之后，赵盈就等同是把他软禁在了府内，不许任何进出接触。

他出不了门，索连门都懒得靠近，大概是觉得受到了折辱，心里老是憋着一气的。

徐冽先下的车，回抬手去扶赵盈，视线也没往玉堂琴身上落。

赵盈缓步下车，又缓步登门去。

玉堂琴侧身让开路，但还能从赵盈身上嗅到那一丝清甜香气，等到徐冽从他身边路过，同样的香味也出现在徐冽身上。

他眯了眼，一言不发跟上去。

玉府内格外清冷，跟这年节气氛格格不。

了正堂，堂内也是冷的冰窖一样。

赵盈拢着氅衣吸了凉气：“孤虽然禁足先生于府内，却没让苛待先生，冬以来每隔半个月就会叫送银丝炭到府上，先生怎么不用呢？”

“元娘身体不好，一到冬天更容易病怏怏，炭都拿到她屋里去了。”

他语气平静，淡淡的吻越发惹笑赵盈：“先生这话是在责怪孤对先生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