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求之不得

第三百四十章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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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把王府里里外外把守着，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的架势。

徐照这个一向都是公事公办，天子旨意，他从不怠慢。

皇子王孙，他也并没有放在眼里的样子。

从惠王府再到瑞王府，赵盈想了很多。

其实相比起来，她更想让赵澈生不如死，至于赵澄，哪怕是已经不在了的赵清，又有多少仇恨呢？

她和赵清赵澄之间，从来没有仇大恨。

只不过是彼时立场不同，成王败寇罢了。

从马车步下来的时候，赵盈低看了一眼自己那双手。

素净白皙又最柔的，却沾满鲜血。

其实要是有可能，她一点也不想过这样的子。

说起来可笑，费尽心思，步步为营，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这些的生死真的全都掌握在她手里的时候，她反而觉得无趣极了。

当皇帝非她所愿，是不得不朝着那把龙椅而努力。

前世到今生，她最期盼的都只是安稳度，而那样的子，显然是一种奢望罢了。

门上当值把守的禁军见是她，匆匆开了门迎她府去。

姜家出事之后赵澄就被关押在王府里，伺候的才也都打发了去。

偌大一个瑞王府，清冷的吓。

但赵澄比赵清要强一点，至少他从不买醉，不会弄得自己酒气熏天，大失仪态。

赵盈推门进去，赵澄就歪在罗汉床上。

听见动静，连身子都没转一下，显然知道来者何。

这种时候，还能够进出他的王府如无之地的，除了赵盈，也不会再有别了。

在赵盈的眼中，赵澄是佝偻着身子蜷缩在罗汉床上的。

那是最没有安全感，也最防御戒备的一个姿势。

回想过往十几年，再算上她前世的二十多年时间，赵澄一向都是兄弟三中最意气风发的那一个。

赵清老是病病歪歪，赵澈前后又总装的乖巧和顺，只有赵澄，历来锋芒毕露，耀眼夺目。

昭宁帝未必不喜欢他，若论狠，三兄弟不相上下，再论及气度，赵澄显然胜过他两个兄弟。

大概是她半天没言语，赵澄才狐疑转过，见她一动不动站在门，皱了下眉：“站在那儿什么？坐啊。”

赵盈才想起来。

母亲刚刚去世的那一年，她骤然丧母，常常会在夜里哭醒过来。

胡泰给她请平安脉，她身体是没有大碍的，真是郁结不解，年纪太小，想不开罢了。

昭宁帝也束手无策，只能更抽出时间陪着她，想方设法哄她开心。

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那时候赵澄他……其实他没有那么坏。

上阳宫常来常往的不是赵清更不是赵澈，赵澄那会儿一天里有两三个时辰都待在上阳宫，哪怕什么也不做，就那样陪着她。

时隔多年，回想起来，赵盈倏尔笑了笑。

她终于迈开步子，往一旁官帽椅坐了过去。

赵澄略想了想，到底转过身来：“你来什么的？”

“姜承德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却唯独说你无辜，今天太极殿升座，我已经把你的案子宗府审理，皇叔大概下午就会到王府来见你。”

赵澄又拧了下眉心：“跟我说这些什么？想让我主动认罪？”

“我只是有些好奇，那天在清宁殿，他都跟你们说了什么。”

她中一个他，令赵澄面色一沉。

是说父皇吗？

果然如今得了势，监国摄政的，她比谁都不得父皇早登极乐吧？

连父皇都不肯叫了，野心恁得大。

过去两年时间里多少晓得收敛藏锋，现如今全然不必了。

赵澄手掌撑在罗汉床上，撑着自己的身子坐直起来：“有意义吗？”

没什么意义。

可能单纯的，好奇吧。

昭宁帝的转变到底从何而来赵盈也没弄明白。

事好像突然之间就尘埃落定了。

一切都是她最初所预想的最好的模样，结局固然也是她想要的，只是这个过程，脱离了她的掌控，总是莫名的难以安心。

“你还真是幸运。”

“什么？”

赵澄横去一眼，冷冰冰的，后来可能是觉得现在他对赵盈的任何不满都已经变得没有必要，索就连眼底的那点冰冷也褪了下去。

从出事到现在，也不过几光景。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却仿佛已经被磨平所有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