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方寸之间，皆有所指

一边骂道，一边又从群外将一木车推了进来。

群见这小毛道吃了个瘪，纷纷大笑不止。柳贯一也不恼，捡起地上的竹竿，又走到那壮汉摊位旁边，只是离他远了不少。

那壮汉见这毛道还敢过来，便挥舞了两下，那沙包大的拳，喊道：“怎么，你还想挨揍不成？”

柳贯一摇了摇，开道：“非也，贫道特来救你。”

壮汉大怒，跳到他面前，提着他的衣领吼道：“老子无灾无劫，牙好，食三斤牛，饮五昙好酒；生意足，贩烧饼无数，收银钱十两；家中康，老母七十寿，小儿识千文。你这鸟毛小道居然咒我，是何道理？”

柳贯一脸不红心不跳，拍拍胸前的那只糙毛大手道：“施主还请松手，且听贫道慢慢道来。”

那壮汉不依不挠，却要揍他。而周围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其中有一道：“武二且慢动手，不如听这小毛道说完，看他能道出个甚么天花坠出来，再动手不迟。”

那壮汉转一看，却是城中富户东门官的管家公，连忙松手向他抱拳行礼，然后又转身对柳贯一凶道：“说罢，若是你说不出个什劳子，我这拳可不认得你是谁。”

柳贯一拍了拍衣衫，对那壮汉道：“你名武二，家中有兄名武大，可对乎？”

“哼，我当你想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刚才东门官管家公已叫了我的名字，是个便能想得到。”壮汉武二不屑道。

“武二壮士，且听我言。”

柳贯一顿了顿，又开道：

“今有鸳鸯良缘错，罗衣叠雪锦衣薄。

哪知怨闺中卧，竟来闲语心中磨。

苦良言谏劝多，银莲怀恨起风波。

自家惶愧难存坐，气煞英雄小二哥。”

他悠悠道出一诗，便闭目不语。

那武二听完后，面露惊色，脸色时青时白，悬于半空中的拳此时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几个呼息后，此便急忙推着那制作烧饼的小车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也不理那管家公的询问。

围观的对这一幕啧啧称奇，纷纷询问柳贯一到底做了什么，让那壮汉武二狼狈离去。

柳贯一摇了摇，笑而不语，大伙见他这般装神弄鬼模样，便都纷纷散开，不再理会他。

寒夜瑟瑟，柳贯一手拿竹竿，走在这静悄悄的小街上，想寻一处废弃的房间暂避一晚。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呜咽声，朝他喊道：“道长，道长......”

柳贯一装作没听见，也不回，继续向前走去。白天枯坐了一天，却是没有任何收，只让他打听到了目前神洲大陆的一些况。自他离开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历史的车浩浩向前，青山遮不住，大江流向东。一切过往，皆成序章。

往昔强大的秦国已然休矣，年复一年的征战，耗尽了帝国最后一丝元气，在民的洪流之下化作尘埃，化作历史，化为唾弃。

如今取而代之的是汉帝国，初生的汉帝国一改强秦之风，倾力好寰宇，国力渐昌隆。

不知青茗观现在如何了？柳贯一心道，是否要去看一看？

“道长，道长，妾身死得好惨啊，妾身死得好惨啊.......”森惨然的身后传来了凄厉的哭泣。

他边走边道：“死魂魄散，炁化清风化泥，何不归于地府？”

“妾身不甘心，妾身不甘心啊。”那凄厉之声愈加尖锐。

柳贯一不奈道：“贫道乃方外之，不管神鬼事。速去，勿扰我！”

此言一出，身后那鬼魂怒极，便要冲上来缠住他，害了他命，只是她却不知眼前之的厉害，还未近身便已不得动弹。

那鬼拼命挣扎，却无半点作用，她看着前面道，不甘道：“间无好，地狱皆厉鬼”。说完后她用仇恨的神色死死盯着道的背影。只见那道缓缓转过身来，一双幽的双眸，仿佛那无尽渊中的幽灵，令她魂躯为之一颤，不敢与之对视。

好在那道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转身离去，而她也恢复了自由。鬼看了一眼道离开的方向，又打了个寒战，身形一闪，消失无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