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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姑织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灵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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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离开时的背影，灵运散长久沉默无语。
月星辰，运行自有天道。
每个存在这世间，也都有各自的活法，也有各自追求的道。
就如今死去的那些皇庭供奉，还有那名好不容易用灵药吊着
命却心甘
愿的将命送在这里的晋安郡崔家的老怪物，他们追求的道，似乎是家族的延续，子孙后代的福祉。
那些死去的将领和军士，那些佛寺之中的僧，包括今大开杀戒的陈子云，他们每个都有着各自追求的道。
光明圣宗和吴姑织，也有自己追求的道。
在吴姑织的心中，这些王朝兴衰，所谓民众的疾苦，当然也无法和她追寻的道相比。
她和光明圣宗那些宗师们的追求，不在于此。
和杀死魔宗相比，这世间付出的任何代价对于她而言不算什么。
但若是魔宗能够幡然醒悟，能够遵循光明圣宗的道理，她当然是最为欢迎。
他很佩服吴姑织和光明圣宗的那些宗师。
只是他知道世上绝大多数都不可能如此超脱。
绝大多数都在世间。
……
建康城中，佛光渐渐消隐。
所有的僧都停止了诵经。
所有的修行者都很无言。
尤其是在杀局之中，在元气肆虐的废墟之中凝立的那些修行者和将领们，他们看着站立在废墟中心的皇帝，都很无言，都很无助。
他们之中很多也都觉得此时的皇帝很孤单，很无助。
而明明在一刹那之前，这还卷动了漫天的佛光，如同真正的祇降临。
看着此时的皇帝，即便是先前那些心中痛恨皇太后的，他们的内心也都充满了同。
他们所有并不知道魔宗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但他们都很清楚皇太后的结局。
如此嚣张跋扈和唯我独尊的一个，南天三圣之中的最后一圣，好不容易隐忍多年之后出山，最为志得意满时，却落得如此下场，哪怕是纯粹的看戏者，想起都不免有
些唏嘘。
更何况身为子。
萧衍垂着
站立着。
他的面色无比的苍白。
他的发丝间，甚至有之前因为太过急切而流淌下的汗水。
他比其余所有都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曾经她在旧书楼前杀死南天一刀，大开杀戒之时，他也曾大发雷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到她最好被杀死，然而这样的念在当时也只是盛怒之下一闪而过，而现在，当她真的会死去，会永远离开这世间时，他心中的悔恨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没有发布去追击魔宗的命令。
因为所有将领都知道于事无补。
也没有敢去打扰此时呆呆站立的萧衍。
等到许久之后，萧衍才沉默的从那片废墟之中消失。
他回到自己的座辇之中。
他看着这座突然显得有些残
的城，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充斥他的身体，这座城还是他的，但他却感觉自己即将失去整个世界。
“林望北截住了，死了。”
“党项那边来的军。”
一名中州军的将领犹豫了很久到了他的身边，低声汇报了城外传来的一则消息，然后将一封加急密报递到他的身前。
萧衍的动作分外的迟缓。
这座城里的一切，似乎和他有些脱节。
当密件的蜡印脱落时，才渐渐将他拉回了现实，拉回了这残酷的世间。
“党项”两字本身便意味着某种心结。
何修行和剑阁是她母后的心结，同样是他的心结。
皇太后无比仇恨何修行和剑阁，而他一直觉得胜负既分，他自然便不恨。
然而到了今看到凌厉无双，独战整座城的陈子云，他才豁然醒觉，他一直不喜欢林意，和恨不恨剑阁无关，因为他实际上，一直对剑阁有些恐惧。
正是因为对何修行和剑阁恐惧，他在以往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才分外依赖他的这名母后。
剧烈的元气波动渐渐平息。
天空之中有许多尘埃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他手中这份渐渐展开的密笺上。
密笺是从
白水郡以最快的速度传递而来。
密笺记载着的内容，让他的手指不断的颤抖起来。
密笺上说，林意在达尔般城发现了灵冰矿脉，灵冰之中蕴含大量天地元气，林意已经制造了许多铅车，可源源不断往南朝内地运送……
噗的一声轻响。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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