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格杀勿论

此时，这年少的儿子声音变得格外凄厉，颤抖的声音之中带着渴求。

李世民眼中有着疼，却也有着恨，恨这儿子居然有那般的心思。

他冷笑着道：“纵打死又如何，你不见那外多少父母死了儿子，多少妻儿没了丈夫和父亲吗？你自然看不见，为全无恻隐之心。为臣而只知残害百姓。为朕之子，却自恃高明，视为猪狗。你若不生在我家，又与你中的畜生有何异？”

李泰在地上滚爬着，想要逃开，李世民却上前，一脚踩在了他的小腿上，李泰已是动弹不得，他里发出哀嚎：“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

李世民手中的革带又狠狠地劈下，这完全是奔着要李泰命去的。

李泰抱格挡，革带则狠狠地抽在他的手臂上，他手上的长袖已是被革带直接打了，白皙的手臂，又多了一条鞭痕。

李世民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里则道：“你今在此嚎哭，那么你可曾听到，这邓氏宅邸之外，多少在嚎哭吗？你看得见的吗？你看得见那斑斑血泪，看得见那无数置身于水火热吗？你以为躲在这里批阅所谓的公文，和邓氏这样的豺狼之辈，便可以治理万民？与这样的为伍，尔竟还能如此沾沾自喜？哈哈，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伴着说话声，又一鞭子狠狠的挥下去。

李世民似是下了决心一般，没有让自己有心软的机会，左右开弓，这革带如风骤雨一般。

任凭李泰如何的求饶，李世民只绷着一张冷若寒霜的脸，始终不为所动。

直到这李泰已是气息越来越微弱，直至整个奄奄一息，直到李世民亦是累得冒出了满额的汗，这才将革带抛下。

这顿狠揍，终于停了下来，可李泰已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了一块好的皮，浑身都如火烧一般的刺痛。

往的养尊处优，今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整个竟成了血一般。

而令他更是心凉的是，他很清楚，自己已被放弃了，哪怕他依旧还是天潢贵胄，可是……这大唐，再无他的立足之地。

他眼泪已是流了，李世民则因为抛下了革带，宽大的衣衫失去了束缚，再加上一通痛打，整个衣冠不整。

他依旧长大着眼睛，冷冷地看着李泰，而后一字一句地道：“朕就让你知道，当初朕是如何创业，又如何披荆斩棘的。”

这话还不等李泰回味过来是什么意思，只见李世民突的回，看向陈正泰：“正泰何在？”

陈正泰道：“学生在。”

李世民站直身子，浑身显露着帝王独有的气势。

其实方才他的震怒，已令这堂中一片肃然。

李世民甚至没有多看周遭一眼，就像是只要他在何处，其他都成了透明。

他随即左右顾盼，而后语调冰冷地道：“尔既杀了一个邓文生，如何能不斩除根呢？难道要留着这些隐患，将来为祸扬州吗？大唐不需邓文生，那么自然而然，也就不需要他的亲族了。”

陈正泰方才本是看得整个都呆住了。

此时李世民呼唤他，本以为恩师是想夸奖他几句，他连谦虚的词句都已经准备好了。

可哪里想到，恩师代的话，居然不过是四个字……斩除根。

这四个字的含义最简单不过了。不过……

太狠了。

原来恩师这个，仁慈与残酷，其实不过是一体两面，马上得天下的，怎么就只单有仁慈呢？

陈正泰不容自己多想，面容一正，叉手道：“谨遵师命。”

他随即看向了苏定方，苏定方则朝大兄颔首。

不过陈正泰却是补上了一句：“只诛男丁，其余老幼孺，另行治罪。”

苏定方毫不犹豫，宛如一个毫无感的机器，只吐出了一个字：“喏！”

李世民听到陈正泰补上的这句话，不禁侧目，地看了陈正泰一眼。

显然，陈正泰在他的旨意后，打了一个折扣，放在其他身上，是绝不敢当面如此的，陛下的话都敢打折，谁给你这样的胆子？便是治你一个欺君罔上，也绝不冤枉，而且还是如此的明目张胆，也算是胆大包天了。

可李世民默然无语。

苏定方却已踏步出了大堂，直接大呼一声：“骠骑！”

他这一嗓门大吼一声，声音直刺天穹。

话毕，不等外枕戈待旦的骠骑们回应，他已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长刀上还有血。

是那邓文生的血迹。

苏定方持刀在手，铁塔一般的身子站在大堂门，他这如磐石一般的巨大身躯，宛如一牛犊子，将外的阳光遮蔽，令大堂昏暗起来。

堂中，只有苏定方拉长的影。

骠骑们则是纷纷呼应：“在。”

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