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差吗？

倘若阳奉违，谁能管得住？

曾度瞥了李世民一眼，心里震惊，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竟有些眼熟。

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眸顿时张大了一些，而后结结地道：“陛……陛下……小民见过陛下。”

众愣了一下，随即哗然。

没想到在这偏乡之内，竟还有认识李世民。

这区区小吏，是如何认得的？

李世民也很是狐疑地道：“你认识朕？”

小吏便正色道：“如何不认得？只是开始觉得有些面熟，此后再见陛下的气度，便可确定了。我家都督说自己乃是陛下的亲传弟子，虽在扬州，却无一不对恩师朝思暮想。于是……便命用一种奇怪的画技，绘制了陛下的画像，张挂在寝卧，说是要随时瞻仰。此后，都督觉得还足够，说这画像只在寝卧，又不能随身带着，于是便让各个衙堂，以及所有的公房里，都需悬挂圣像，不只如此呢，便是扬州的庙宇，道观、学堂、作坊也统统让张挂了。下吏在县里出的时候，就时刻瞻仰圣容，岂有不认得的道理？”

李世民：“……”

杜如晦等听到这个……也算是彻底的服气了，真他娘的被姓陈的这个小子……玩出了花来。

连寺庙和道观都张挂了？

这样说来，到底是佛祖的金身在中间，还是圣像在最中？

李世民听到这个，一脸诧异，他脑子里第一个反应，便是陈正泰这个家伙，到底将他画成了什么样子。

可细细一想，这个法子未必不是好事，们只晓得皇帝，可皇帝到底是谁，只有天知道。

某种程度而言，皇帝在小民们眼里，只剩下了一个称谓而已，可一旦有了画像，那么这一切便心了。

李世民居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心里打定了主意，到时得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这小吏似乎后知后觉的，却是激动得不得了，这是皇帝啊，还是能动的，这可比圣像上的皇帝要鲜活多了。

他两腿一软，扑哧一下拜倒在地。

李世民道：“不必跪拜，快起来回话。”

“拜着好，拜着好，陛下，小吏腿软，已站不起来了，这样……会自在一些。”

好吧，似乎也只能满足他这奇怪的要求了。

“朕再问你，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躲懒吗？你如实说来，若敢隐瞒，朕不饶你。”

这的确又是一个好问题，于是王锦等又都竖着耳朵听着。

曾度觉得一拜下，整个居然轻松了许多，他吸一气，便道：“小吏怎敢说假话？这一方面，是都督府将所有的吏员都进行了造册，而后建立了功考簿子，若是查到了躲懒的，极有可能降你的职，甚至可能开革。另一方面，是因为……因为……前些子，就在这高邮县，一个叫王九思的老吏，升为了主簿。”

李世民一脸不解，前的话，他是能理解的，功考嘛，不就是将这些小吏都进行造册，像官员一样的进行管理吗？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后面那说是一个小吏升了主簿……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主簿啊！”曾度见李世民不解，很是激动地道：“陛下有所不知，我等是下吏，与官是不同的，官吏有别，可是……这小吏有了功，办事勤恳，却能升为主簿，那主簿可能在很多大的眼中是不流的，却也是官啊，真正的官身啊。”

曾度说到这个，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了。

其实……这确实是天荒的事。

事实上，这件事对于整个扬州所有的小吏，都有着很大的震动。

要知道在古代，良家子是很不愿去做吏的，但凡是有一些志气的，都认为一旦做了吏，便好像永世无法翻身一样。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因为吏虽辅佐着官，可实际上，因为种种缘故，们对吏或多或少有所歧视。

而官和吏之间的区别，更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一般，做官的可以升迁，身份极高，有优厚的待遇，子孙们也可以得到荫庇。

可吏呢，一为吏，生生世世便是吏，他们是没有出之的。

可有了这一个先例，却让所有小吏们看到了希望，大家都打起了神，因为……他们也有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望野。只要勤勉，只要突出，只要得好，自己未尝没有机会，这可是真正能改变出身和前途的大事啊，哪怕这个机会可能微乎其微，可万一成了呢？

此事一出，扬州各县的小吏明显士气得到了空前的提升，不少开始有了那么点盼，事也有劲了。

以往一点都不顾及自己名声的，现在也开始关注自己的名声。从前做事没有分寸的，渐渐也开始有了分寸。从前偷懒的，见身边的都开始勤勉了一些，也害怕遭致非议。

曾度就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