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尔为何物

厨子们见了来，一个个不知所措，这厨房里糟糟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李世民率先上前，面带着微笑，对一个厨子道：“怎么，你们王家可是有宾客来吗？”

“宾客……”这厨子一脸懵。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那王再学一眼。

王再学此时也有些懵了，其实他已经慢慢开始回过味来，想着给这厨子打眼色。

这厨子则是磕磕地道：“没，没有宾客。”

“没有宾客，竟还杀了三只羊？”李世民高声道：“你们这王家，倒是挺舍得的！”

厨子一雾水，不知道状况，却下意识地道：“倒是昨天夜里来了宾客，家主颇为高兴，杀了六只羊羔，还叫准备了四坛酒，九只，两只鹅，还有鱼虾之类……”

众真听得直吸冷气。

这每得要吃多少的？

李世民继续微笑道：“来了许多宾客么，竟要杀六只羊羔这样多？”

厨子见王再学不断地使眼色来，不过他久在王家，又见来了许多，还以为这些是阿郎请来的。

他是王家的仆，当着客们的面，当然要吹嘘自己的主，于是道：“你这便不知道了，我家主是何等金贵的，就说这羊羔，家主是不吃内脏和尾还有蹄子的，也不吃寻常地方的，只吃羊羔背脊和腹部的那几块，一只羊羔，真正吃的，也不过区区一两斤而已，其他的，要嘛是丢了，或是拿去了喂狗。”

他故意将喂狗二字咬得很重。

其他几个厨子似乎做贼心虚似的，其实其余的，他们是舍不得喂狗的，往往会夹藏着，偷偷带走，只是这个时候，却绝不能跟家主说自己这些贪墨了喂狗的羊。

一下子，那些百姓们骤然要炸开了，个个露出震惊的样子。

吃只吃羊羔，羊羔寻常的宁可喂狗也不吃。

这真是闻所未闻，在寻常眼里，大家还以为王家的家主一天吃一羊呢，可他们发现，贫穷还是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家压根就不是这样的吃法。

王再学的脸色微微一变，于是忙对李世民道：“陛下，臣……臣年纪老迈，牙不好，是以……是以……只好……”

这倒是好不容易地找了个好借。

李世民冷笑着看他：“朕若非宴请诸卿，平和尔比起来，还略有不如呢。”

这是实在话，毕竟……李世民是行伍出身的，这样出身的有一个特点，就是糙，没这么多讲究，有吃就可以了。

你让李世民杀一只羊，把尾都去了，内脏也都丢弃，羊骨也剔出来，李世民还真舍不得。

一方面，他觉得什么都不忌，要知道，李世民可是尤吃羊尾和羊鞭，还有那羊蛋的。这其二，李世民毕竟是天子，想吃好东西，偷着藏着吃倒也罢了，当着面这样奢侈，也难免会被诟病。

他是天下的表率，至少表面上还要假装一下节俭，就如长孙皇后纺织一样，宫里真缺这几匹布吗？不过是做一下天下的表率而已。

可这王再学就不一样了，他家里有钱，吃法有讲究，关起门来，也不会有弹劾他，无所顾忌，似他这样的，经历了数百年的传承，自然而然，一切起居用度，都成了某种符号。

王再学听得脸都绿了。

他立即道：“臣……”

李世民却是冷冷盯着他：“你不是说你们已经活不下去了吗？”

百姓们乌压压的，后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拼命小心询问，前的便将自己的所见说出来。

于是许多都是倒吸凉气，又或者是发出啧啧的声音，只是……在此时……再没产生任何的恻隐之心了。

说实话，乞丐去同富户每少吃一块，这显然是脑子进了水。

此时倒有更多的，心里生出了别样的心思，他们家就算是宁愿将喂狗，也不见他给大家什么好处。

于是开始有道：“王家的仆，在外，哪一个不是凶的？从前听说，他们家的打死，不还是不了了之。”

“城里的铺子，听说不少都是他家的，那些商户们怕担事，宁愿将自己的铺子挂在王家的名下。”

……

面对李世民的质问，还有数不清冷漠的目光，王再学脸色惨然，他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下李世民身后的大臣。

杜如晦等绷着脸。

即便是连王锦，此刻竟也觉得胃里有些不适，倒胃啊。

这两，他们可是一路看过来的，说实话，这个时候，真的一点话都没有，一面是奢侈无度，另一边是要饿死了，若不是让你们了一点税赋，想来也绝不会有宋村。

所谓拔一毛而利天下，可偏偏家就不肯拔这个毛，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