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不首先动用武则天

“陛下可知道牧野之战吗？牧野之战，商纣王召隶充实商军，结果战事一起，商军中的隶和战俘全无斗志，纷纷倒戈，于是兵败如山倒。在臣看来，非良家子从军的危害，实在太大，百工脱离了农事，和商贾一样，眼里都只是小利，他们贪生怕死，并无守土之心，以奇巧技为能，这样的，大唐可以信任吗？区区一个新军，纵是只有五千，可臣恐此例一开，大大挫伤我唐军的士气，恳请陛下三思。”

见李世民不理会。

说话的乃是兵部侍郎韦清雪，韦清雪随即看向陈正泰：“韩国公以为呢？”

陈正泰不得已只好道：“这个……要问陛下。”

韦清雪只好又看向李世民：“陛下难道还不发一言吗？”

李世民瞪了陈正泰一言：“这是陈正泰的建言。”

“可您是陛下啊，陛下乾坤独断，自有主张。”

“朕的意思是……且看看，虽然百工子弟积弊重重，可无论如何，他们也是我大唐子民，让他们从军，尽一尽守土的职责，有何不可呢？”

“这样的了军中，就是害群之马，非但无法提高军队的战斗力，还糟蹋了兵部为数不多的钱粮，甚至还会令其他军马士气低落的，良家子从军，承袭着父祖们的恩荫，他们……”

“好啦。”李世民笑了笑道：“就不要在此事上纠缠了。”

韦清雪绷着脸：“臣……”

这时，却有正色道：“陛下，臣也以为韦侍郎所言甚是。”

众循声看去，站出来的相貌堂堂，大义凛然状。

只是他一出马，连李世民都露出无奈苦笑。

站出来的乃是秘书监少监，也就是陈家当初的同行魏征。

魏征这个……这朝中的都是闻名遐迩的，倒不是因为他喜欢劝谏，也不是因为他刚烈似火，实际上，此能从当初李建成的心腹中脱颖而出，确实是个极有才能的事，李世民代他做的事，他都能非常迅速的完成，而且能让心悦诚服。

如若不然，一个只晓得骂的子，依着李世民这样的子，再加上他这李建成旧党的身份，此又更非有什么极高的门第，早就一脚踹开了，何至于到了后来，扶摇直上，甚至成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排在第四位，远比许多功臣名将的地位还要高了。

正因为这个能力强，而且不开则以，一旦开，就总能说中要害，所以李世民才对他有着敬畏之心。

此时，魏征慨然道：“各有自己的，自有府兵以来，朝廷就是这样的军制，现在擅自更改，如何能够服众呢？就说军中各卫，所挑选的都是良家子中的佼佼者，这样的，才能效忠国家，拥有强大的战斗力，而百工子弟，此前没有受过骑的调教，也没有习武的传统，让他们从军，臣最担心的是……会令长安各卫，为之寒心啊，军中的士气，是最紧要的。若是陛下将百工子弟和良家子弟置于同等地位，难免令他们无法心悦诚服。而且朝廷花费大量的钱粮，养这么一支难成气候的军马，也过于奢靡费了。”

这是魏征的看法。

府兵制能流传到今天，良家子从军能够延续至今，它自然是有根源的，历朝历代，不是没有尝试过用其他来打仗，可实际上效果都很差。

直到府兵开始流行，从南朝到北朝，们发现了府兵往往能发强大的战斗力，正因为如此，历朝历代，朝廷便与世族和地主集团们相当于达成了一个不成文的契约，即这些给朝廷提供兵源，为朝廷征战，提供才，而朝廷给与他们许多优待，如此一来，朝廷与良家子背后的社会基础彼此之间，就形成了一个相互利用，或者是相互依赖的关系。

现在陛下和陈正泰此举，在魏征看来，属于动摇国本，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实在没有改弦更张的必要，制度上，只需要做一些小小的修补就可以了。

良家子们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哪怕是最基层的良家子，虽然他们在世族面前，不过是蝼蚁，可在商贾、百工、贱民、部曲、婢和寻常佃户面前，是十分优越的，他们可能家境一般，家里只有两三牛马，百来亩朝廷发放的永业田，却比这个时代的，生活好过得多。

一但更改，就可能动摇整个国本了，这在魏征看来，这是十分冒险的事。

当然，对于百工子弟的战斗力，根据前的经验来看，魏征当然是绝不看好的，这在魏征看来，这种喜欢偷耍滑，心思不正，占小便宜，绝不是当兵的料子，朝廷如今这样做，既伤了良家子弟的心，也是在费钱粮。

李世民见魏征大发了牢骚，只是苦笑，便又道：“这是陈正泰的建言。”

陈正泰：“……”

陛下这就有点缺德了。

一次次被皇帝甩锅到身上，陈正泰知道自己想装隐形都不行了，只好道：“魏公，凡事都要尝试嘛。”

“历朝历代，已经有过这样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