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出击

“好好好。”曹母不断地点，又是心痛又是欣慰。他伸手，摸着曹阳的脸颊。

母子二，抱痛哭。

而后，曹阳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是解开了腰间的一个食袋，将食袋打开，而后一个馕饼露了出来。

这里气候燥，馕饼早就脱水严重了，像石块一般。

曹阳道：“司马说了，明出击，从义军的将士们，都要吃顿好的，分发了大饼下来，我留了半块。”

一旁的孩子听罢，顿时欢呼，贪婪的看着馕饼，这东西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平务农的时候，一年到，也未必能吃上这样的饼子。

现在更加凄惨了，因为战争，所有坚壁清野，了这城中，所有在此饱受煎熬，吃食就更加稀薄了，一能吃一顿便算是不错了，偶尔也有饼吃，可是这饼里却掺杂了许多的土块。

而这馕饼，显然是用油烹过的，食袋打开这后，顿时散发出一香气。

曹阳努力的将这半张饼掰开，先取了大块给曹母，而后将小块分发给了妻子和孩子。

母亲努力的咬了一小，却没有急着吞咽，而是一直用水去融化涸的饼子，那一油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刺激了她的味蕾，她努力咂嘴：“许久没有吃过了……”

一旁的孩子则是狼吞虎咽，很快便将手里的饼子吃了个净。

曹母不舍得吃了，掰开一些自己的饼，给了自己的孙儿吃，孙儿立即接过，则引起了母亲的喝骂。

不久，城楼上传出了钟声。

这是召集士卒们的信号。

曹阳皱眉，而后忙是起身，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

他没有说什么。

实际上，他的母亲和妻子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曹阳只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妻子、孩子，像是要将他们的样子刻进自己的骨子里，沉默了很久，里想说出道别的话，却终是无法出。

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他默默的转过了身，留下一个背影，便朝着小巷的尽匆匆而去。

只是他的脚步有所迟疑。

身后，听到曹母的声音：“不要辱没了父祖的名声……”

可到了后来，却又是带着哭腔：“要活着回来……”

曹阳用力地按着刀，最后迅速的消失不见。

瓮城里，从义军上下一千七百余，已是枕戈待旦。

能从义军的，都是青壮，他们预备了马匹，穿戴了甲胄，虽是烂不堪，却个个集结起来，目光中带着悲壮。

在高昌的生活，很是辛苦，数百年前，他们的祖先们便远离了中原，卫戍于此，他们在此，依旧还有班超和张骞这些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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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九州沦陷，中原彻底的沦丧之时，他们便失去了中原的音讯，河西被占据，关中被胡占据，胡们彻底的阻隔了他们的通。

他们将这当初的安西都护府的旧地，当做了自己的家。

世世代代的，就这般在此繁衍生息，为了保家卫国，将鲜血染于此。

他们有着固有的观念，男儿们便是关墙，因为没有退路，对于九州的而言，九州是幸运的，若是关外之地没办法守了，他们可以收缩回关内，若是河北和关中沦陷，他们尚且可以南渡，还可以侨居。

而在这里……他们没有选择，退后一步，即死。

曹阳在群之中，们打起了旌旗，高昌的旌旗，是一个青铜为杆子的旄羽，这是最初的时候，汉朝派出使臣，经略西域，像张骞和班超这样的的凭信，们称其为‘节’。

高昌建立之后，为了引起绝大多数高昌汉的认同，将这旄羽当做军旗，用当初使臣的节钺来支撑自己的正统。

到了此时，或许许多已经忘记了这旄羽的由来，他们只觉得生下来时起，这旄羽便是军队的象征。

曹阳，以及这里的许许多多，也是如此！看着那已显陈旧的旄羽，们还是很快的聚拢起来。

而后，金城司马曹端骑上了马，他的甲胄新一些，坐在高大马上，看着这瓮城中的从义军将士，大喝道：“贼军来了，从我杀贼，先拿下这一仗，教他们知道我们从义军的厉害。”

众再无犹豫，纷纷翻身上马，一齐高呼：“万胜！”

而后，瓮城的城门一开……

曹端为首，数不清的从义骑兵便疯了似得冲出了城门的门。

数不清的铁骑，汇聚成了洪流。

而在城外，一群突厥骑尚在耀武扬威。

一看无数杀出，旄羽招展。

似乎也晓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