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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么？”
方寸听着这话，已不由得沉默了下来，良久未曾开
。
“至于我教你，帮你，倒不必想太多！”
蓝霜先生轻轻叹了气，道：“教导一位天资卓绝的弟子，着实是件幸事，老夫能够教你，其实很开心。灵秀总是担心我会按捺不住自己，对你所做些什么，所以她一直在阻止我，但她还是小瞧了我，其实，若可以得服
丹，暂时压制，我也并不见得会对你下手……”
“丹……”
方寸低低叹了一声，神色黯然。
两颗丹，六百命……
他沉默着，忽然看向了蓝霜先生：“当初在鬼牙峰后炼丹的是谁？”
蓝霜先生沉默，没有回答方寸的话。
方寸微微咬牙，低声道：“我当时本道炼丹的修为不高，只是借了大阵之力，但若是先生你在的话，完全有足够的实力将我们所有全部斩杀，将我们所有灭……”
蓝霜先生轻轻摇了摇
，许久才道：“何必非走到这样一步？”
方寸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心间有异样
绪在涌动，过了许久，他才抬看向了蓝霜先生的眼睛，道：“先生是在第二颗丹失踪之后，才决定要夺舍我的么？从那时候开始，丹消失，灵秀教习身死，你已几乎没有可能拿到丹，再加上你又见我狂服练气丹，所以你才来阻止我，才会传我九仙宗月华身炼法，是因为……是因为我修炼了月华身法门，便有了与你一样的根基，更方便夺舍么？”
“你与你兄长，真的很像……”
蓝霜先生听着，倒是笑了起来：“当年你的兄长初
学院时，天资虽高，但也很能惹祸。他背后那位老教习，其实是很难护着他的，倒是我暗中帮了他几次，只不过啊，我却也没有想到，我自己欣赏并暗中扶持的这位小天才，终究还是与我为敌，
我到了绝路……”
方寸漠然地听着，像是面无表，又像是绪太复杂，反而无法表达。
“你和你兄长一样聪明，但你比他贼多了！”
蓝霜先生笑着看向了方寸，道：“若是他的话，只会像那些南山盟的孩子一样翻故纸堆，查找证据，他太守规矩，行事太正，自然也就容易被被牵着走，容易被算计。但是你却不同，你选择的是一步一步设下了圈套，得我们不得不按你的计划走，便如当时回夺丹的灵秀；便如明知中计也要将丹送给我的老朝；便如知道危险，还是接了此丹的我……”
方寸的神色紧紧绷了起来。
若是早知最后找出来的魈，会是蓝霜先生，那自己还会不会做这一切？
或许，没有如果吧……
从自己要开始追查魈时，便已经……
……
……
“你手段比你兄长高明，但我不知你是否也与你兄长一样固执！”
蓝霜先生看向了方寸，轻声道：“虽然我没能收你作亲传，但也好歹师徒一场，此事便就此揭过了吧。我会带着丹，远走高飞，你也当没有来过这里一趟，觉得如何？”
方寸的脸上，隐隐闪过了几缕绝然之色。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向蓝霜先生道：“这正是刚才我问先生的，请先生为我解惑……”
“吾等炼气士，见到了炼丹者，该不该杀？”
“……”
“……”
蓝霜先生忽然沉默了下来，他望着方寸认真的眼神，脸色也渐渐变得有些凝重。过了一会，他才轻声开，道：“作为你的先生，我会告诉你，炼丹乃是炼气士第一大罪。一旦发现，天怒怨，鬼神憎恶，便是至亲亦可杀，知不报者或纵容者，与其同罪！”
方寸神色出现了片刻的凝重，与隐隐的悲绝。
他望着蓝霜先生的眼睛，强行控制住了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起身，行礼。
“谢先生教我！”
……
……
书院里，不知何时飘起了一缕缕的雾气。
尤其是三株大柳树坐落的
府之前，这雾气更是萦绕不去，仿佛帘子一般遮住了这府门前的石案，也遮住案边的。蓝霜先生便在这雾气之中，面容都似乎已经显得有些模糊，而他的声音，也透过了雾气，幽幽
，传了过来，莫名给一种压抑而低沉的感觉。
“我以先生的身份答了你，现在却想以一位老的身份来问你……”
他同样是平静地看着方寸，但给的感觉，却像是变了一个。隔着那层雾气，方寸隐约觉得，自己看到的已经不再是那位喜穿蓝袍的儒雅先生，而是一个面目
沉的老。
“我算不算一位好先生？”
方寸听着这声音，沉默了许久，回答：“算！”
那苍老的声音在雾气之中回：“我于书院任教六十四载，教导学子无数，功德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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