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后路

天空泛起微亮时，下起雨来了，不眠的夜晚过后，沉寂和悲伤持续到天亮，对于昨晚的遭遇，大多数的不愿意去提起，当天大亮后，雨哗哗的更大了，趁此机会休整的队伍躲在丘陵的林间下，分发粮的狼骑送到老弱的手中，握着食物细微的哭声从群中传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水滴从树叶尖落下来，靠丘陵山腰上，被风的岩石后面，小摊篝火正在燃烧，裹着大氅的少在岩石缝隙下睡着，几名披着皮袄，烤着，嚼着粮的汉子围拢火堆，旁边盘腿而坐的独臂身影转过。

“……眼下最关键的还有一个地方。”

他看了一眼，对面披散发髻的男，又扫周围数张面孔，手里的树枝在地上写着一些字，“眼下上谷郡不能走，轲比能的势力就在周围，对方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一千多过去，但是若能冒险一搏，过去军都山，就是汉居多的地界，意味大家都安全了……可……”

话没有说话，旋又止住，火堆旁华雄、曹纯等皱起眉来，目光看过去，粗壮的大汉拧断一根树枝，低沉开：“你这书生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吞吞吐吐，可痛快点！”

那边，公孙止视线看过来时，东方胜叹了一气，将地上写的字迹划掉，扔开树枝，“……幽州牧刘虞乃是皇室宗亲，他为清廉宽厚，但一向亲善鲜卑、乌桓，便是与大首领的父亲有隙，对方恐怕不会轻易让我等过军都山，毕竟我们一直在杀鲜卑……”

“杀几个鲜卑，咱还错了？”华雄扔掉树枝，瞪大眼眶拍了一下大腿，“绕开上谷郡，直接翻过军都山不就成了？何须理会他一个老子。”

他旁边的曹纯摇了摇：“翻山事小，书生的话，你没听出来，就算咱们过了军都山，刘幽州也不会眼睁睁让我们继续走下去，何况咱们还有这么多老弱孺，翻山越岭对于他们太难了。”

说话之中，雨声沙沙落过林间，少裹着大氅扭动两下，梦呓着模糊的字眼，不远的白狼正阖着眼帘，偶尔微微抖动下耳朵，篝火边上，有的声音这样说出。

“我们是汉啊……”数中，名叫阎柔的青年咀嚼着，抬了抬目光，喉结滚动，又重复了说道：“……我们是汉啊……他不可能不管的。”

书生低垂着眼帘，看着摇曳的火光，一动不动，沉默了片刻，方才开：“管不管的，要真走到那一步才会知道的。”

“不管我们其实也无所谓的……可那些老和孺，他应该总会管的。”阎柔终究还是充满希冀，毕竟一路走来，从不想与这伙马贼一伙，到得看到鲜卑的凶，不得不拿起了刀枪，他望着火堆小声呢喃：“……刘州牧是个好，他会接受这些的。”

众说了许多，此时也讨论不出什么来，目光望向一直沉默的男，东方胜开：“首领，咱们不能只等着白马将军过来接应，该备一些其他的后路才行。”

背着少的方向，公孙止将折断的树枝丢进火里，他在众说话时，就已经想着其他的后路，此时大家的目光望过来，他取下一块烤热米饼掰开一半递给书生，一边中咀嚼着，一边说道：“不走军都山，直接往上走，过沾水后往东，进乌桓的地界，这也是之前我与高升商量过的，不能错开。”

咀嚼停顿了一下，又开。

“至于其他的后路，就是过军都山，那时就只能寄希望刘虞放开手让我们过去……”

话语大抵是这样画下了句号，大雨在下了一阵后，渐渐收住，连夜的赶路让众在短暂、难得的时间抓紧休息，一千多将就着湿的地面发出沉沉的呼吸声。

公孙止没有睡意，因为他需要无时无刻的盯着虚影地图，若是鲜卑的红点出现，他能第一时间知晓，并通知下去。坐岩石上，望着树隙外灰蒙蒙的天空，一支鸟儿在雨后显身，立在枝梳理着羽毛，身后响起脚步声走来，一道身影在旁边坐下来。

“首领之前应该还有第三条路，你没有说……”书生转过看着男的侧脸。

说话声中，鸟儿鸣叫一声，从树梢飞走。

公孙止点了点。

“翻越南山，过涞水、五阮关，中山国去寻黑山军……只是队伍里的老弱孺不知能不能坚持的下来，毕竟这条山路不像军都山那般好走，此时又是夏，山里毒蛇毒虫盛行，大概会死很多的。”

书生拳捏紧，吸了一气，“……但那总归是一条活路啊。”

他说出这句话后的半个多月后，一些事悄然的发生变化……

……

雨水转去右北平。

小雨之中，天色晦暗，来往的商队在城门排起长龙等待城休整，此地是白马公孙的地方，守卫城门的兵丁大多都是麾下受伤退下来安排在这里做事的，不过盘查起来多是严格居多。

马蹄溅起水花由远而近的过来，披着湿漉的袄子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