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将是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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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对冲的锋线上，惨叫、呐喊、延绵开去的影之间拼杀在山坡上铺开蔓延，一抹红色在近万的混战形成的巨大战场上，并不是很显眼，但也不难发现。

此时，袁字大旗下，战马兜转一圈，甩动马尾，袁绍脸上先是愣了愣，随后沉了下来，“……那好眼熟……韩老将军武艺高强，怎的如此不济？”

“回主公，好像……是吕布。”附近的许攸眯起眼看了一阵，微微张合嘴，脸上也有些不确信，“相隔太远，看的不是太清楚，若是吕布，就有些不该了……”

袁绍沉吟片刻，点了点：“高顺投降公孙止，也说的过去，吕布何？如此枭雄，怎肯屈居下，何况公孙止也不见得有容之量，岂会让一猛虎安居榻侧！”

话语顿了顿，抬手，威严肃穆：“擂鼓，传令前方颜良所部，南北文丑、韩猛加快步伐，天黑之前，拿下西凉军——”

传令进攻的鼓点再次响起来，一声声鼓点随着传开过去两支延绵展开的军阵南北夹击而去，中间锋的战场，凄厉的惨叫、厮杀的怒吼震动山坡，周围雨点的箭矢、弩矢对，在天空飞舞落下，在拼杀的战场带起一道道鲜血的身体倒下去。

徐荣只是简单的望了一眼下方那红色披风的骑士，将注意力再次放在了文丑、韩猛两支军队上，从他手中不停传出的命令，落到下层将领手中，随着一声声嘶喊在后备的队伍里下达，一队接着一队的候补队伍奔跑在战场后方。

披风猎猎招展，卷动在昏黄的暮里，手持方天戟，身着的兽面吞甲胄的身影犹如一尊战骑在赤兔马上，吕布雄峻的脸上，眉宇间带着一说不清的威严和杀气，不远的前方，摇摇晃晃起来的老捡过地上的重枪，表有些痴呆，片刻后，往地上一柱枪柄：“老夫尚未准备好……”

“那某家等你。”马背上，吕布目光平淡的看他一眼，转过来看去几步远的高顺，“你还能再战？”

‘战’字出的同时，韩荣脸色铁青，嗡的一声，将重枪从地上端起，大吼：“竖子尔敢无视老夫！”脚步奔出，照着马上的身影扑了上去。

这边。

“顺还能战！”被搀扶起身的高顺，笑着推开身旁的士卒，握紧刀柄，“奉先，是要冲阵？”

一瞬，枪呼啸从侧面刺来。

“哈哈……叫上陷阵营，随我来！”吕布轻声说了一句后，转，手中一杆画戟反手叉住刺来的重枪，挡下韩荣的攻击，小枝扭动间，声音陡然拔高：“撒手！”粗壮的手臂一扬，将沉重的铁枪瞬间被巨力拔上天空，飞旋着划出一道轨迹，远远的落到别处去了，老保持着握枪的姿态，目瞪呆的站在原地。

“念你一把岁数，活的不容易，滚吧！”

吕布看他一眼，单手提戟勒转马身，一边回朝后方帅旗下的身影望去，“徐将军，可有骑兵？！”

西凉军归制公孙止麾下后，原还有两千骑兵，后来调拨上谷郡并黑山骑、白狼骑，这些年里，陆陆续续又重新由后备营调来一些作为补充，但数并不多，后备兵制的改革开始后，一切兵源由上谷郡统一招募、训练后，再统一分拨到各军里，这点上徐荣也无可奈何，也大致明白是为了防止武将私自扩兵，拥兵自重的政策。

或许西凉军已经不是从前的了，但他徐荣还是从前那个……

雄浑的声音过来，他点跃马上前：“有！”旋即，朝传令兵挥手：“传令八百骑随温侯冲阵，不敢者，责出西凉军——”

密集运转的西凉军阵一侧，待命的一支骑兵绕行过来这边。吕布畅快的大笑出来，脚跟一磕马腹，从韩荣身侧飞驰而去，高顺提着环首刀紧跟在后，周围几名亲兵赶紧跟上去，锋的阵线上，轰隆隆的马蹄涌了过来，原本防御的陷阵营士卒看到马队的一瞬，连忙左右分开，当先一骑，持着方天画戟的身影疾驰过这片夕阳下厮杀的景，推挤的涌动，一名冀州兵嘶吼着冲进撤开的盾阵，下一秒，轰的一下被战马撞的倒飞。

轰隆隆的马蹄声踏响，一道道奔驰的战马籍着坡势冲了下去，随着巨大的惯朝前方推进，翻腾的蹄下，粘稠的血伴随泥泞一起激起来，冲在最前方的那一抹红色，一戟朝扑来的冀州兵劈下去，枪杆啪的一声断裂碎开，连带的身体在地上滚成血葫芦，周围一名名冀州士卒，拿着兵器都已经察觉到冲出阵线的骑兵，包围了过来，八百骑兵左右前方堵个严严实实，一片喊杀声里。

着兽面吞甲的影拖着红色的披风，飞马杀出阵线，画戟横挥，将斩飞出去，声音犹如猛虎咆哮，响彻天地。

“袁绍，可还记得飞将吕布——”

声音回在暮色里，远去袁军阵形，色肃穆端正的袁绍握着腰间‘思召’的剑柄，捏的紧紧，感到脸上火辣辣的，“……还真是他，怎么可能……吕布……该死在徐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