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秋日烈烈，豪云脉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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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秋风还有温热，府衙庭院已有树叶枯黄飘了下来，打败袁绍后的这近一段时间里，幽、并两州的报不时从外地传来，汇总在公孙止的桌上，相比于将领在大胜后得到赏赐的喜悦，而作为主公，一方诸侯，心里并没有起太多的涟漪。

战后许多事虽然有王烈等分担，但最后终归还是要落到他手中完成，大业之事不可假手他的道理自然是懂的。此时分批搁在案的除了一部分来自徐荣、单经送来的报，还有此战过后涉及到兵源补充、后勤辎重，能不能在这个冬天少饿死一些，或者渐少乌桓的粮…等等一系列政务。

外面有脚步声过来，守在门的典韦和李恪看了看，伸手将门扇打开。李儒住所就在府衙后院，从城外回来习惯的先来府衙逛逛，见到这边窗棂透着灯火，就过来了，他知道主公最近心并没有大胜过后那般好。

“…主公，如今袁绍已灭，已经最好的结果，与曹一战最少尚有三四年，足够我们周旋的余地，整个北地现状本就如此，若是常常这般忧虑，其实也于事无补，倒不如看开些，等明年拿下幽、并二州，不妨将目光看向西凉，或脆将辽东直接拿到我们自己手中掌控。”

李儒并没有太过多礼，用着平常说话的语气，在侧旁坐了下来，“扼制曹的办法还有许多，商战一道，儒不是很懂，但能分析，当初两地互易，给予他们牛筋、兽皮，换来粮食、镔铁，商战一开，两边都会伤了元气，我们无粮可用，中原更是兵器难以替换，总不能让曹杀百姓耕牛制弓、制甲吧？用主公的话讲，当初北地和中原太过互相依赖对方，往后没有数年的适应很难真正开战。”

竹简缓缓卷在手中，公孙止偏过看了他一阵，将手中那卷竹简放到卷堆上，点了点，随后露出一个笑容：“文优说的，我也有想过，到时候会不会出现令尴尬的局面，心里也有准备……好了，你回去吧，这种事还是要做了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这个…你拿着。”

他将李儒送到门，从怀中拿出一份叠的四方的素帛，到对方手中：“原本是要给所有有功将领一一份的，回来后结果被诸事缠身，一时间搞忘了，这份是临摹的，文优拿去好生照上面图形来练。”

“这是…什么？”李儒接过素帛看了看，眼睛里多少有些疑惑。

“六年前，华佗给我的，这几年来我每早晨都在照上面的做，对身体却是大有益处。”公孙止拍了拍对方肩膀，跨出门槛，“明，文优让多临摹一些，就当是我公孙止这次额外赏赐，悄悄给他们。”

李儒摊着摊着手中素帛怔了怔，有些哭笑不得，对于这样的事，他并不是很相信的，随后摇摇，将那份素帛揣袖里，转身离开这边。这边，公孙止走出府衙的时候，已是下午黄昏的阳光了，有牵马过来，李恪小声提醒：“首领，那个甄家小姐那边还未处理……”

“这事差点给忘了。”公孙止翻身上马：“…行，先过去看看我这义，为什么是寻死觅活的。”

李恪抱着狼牙连忙跟上，被典韦凶狠的瞪了一眼：“没事提什么提，一个寻死有什么好看的，这下回去又赶不上吃饭……”

过了几条街道，城南偏西一点的位置，队伍停在少有经过的巷，公孙止下马只领着数走了进去，庭院里，丫鬟仆紧张的站在屋檐下，敞开的门扇中有杯盏的碎片溅出来，在地上打旋，房间里有子歇斯底里的喊叫，不久，有几名侍抱跑了出来，呯的一声，瓷瓶飞在她们后面，碎在地上。

一众仆犹犹豫豫缩着脖子不敢进去，不多时，公孙止龙行虎步的从廊檐那边走来，这些这才松了一气，连忙有迎上去说了事原委。

“…今甄小姐上午都还好好的，中午吃完饭后也没什么异样，要不是路过的一名侍听到屋里有东西倒地的声响，进去查看，小姐她……”

“好了，我都知晓。”公孙止挥挥手，将那名仆挥退，朝房间里面走去。后面，李恪叉着腰，不停朝四周仆、侍挥手：“都走都走，忙自己的去。”

说完，抬脚就往里走，被横来的一支粗手臂给拦下，典韦转身将门扇带上，“你跑进去什么，不懂事！”

“首领哪次办事我不在旁？”

“滚！”

巨大的身形一下将门扇给挡住，李恪悻悻的靠着柱子，与他扯起皮来。与此同时，屋内一地狼藉，瓷器碎片、墨砚泼洒染黑了地毯，一身白色衣裙的少蹲在凌的案几前，听到脚步声抬起来，双眼湿红，犹如笼中困着的小兽。

外那两的声音还在争执，公孙止走近几案，将地上的墨砚捡起来，放回桌上，“听下说今你想寻死。”

他就地坐了下来，伸手去拿酒壶，里面是空的，对面的少却是一身酒气，红着眼睛盯着这个名义上是她义父的男好一阵，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