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大起大落

—百鸟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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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子承父业的刘璋，已经数月都未休息好了，发都在这些时里平添了不少，天亮之时，便早早的起床去往府衙处理公务，他没有开疆扩土的能力，但治理一州还是够的，继承益州之后，不断的稳定民心，支持西征大业，同时也不断安抚南蛮，能让蜀道更加太平一些，尽量让生活在这里的百姓过的更加踏实一些。

毕竟世，活着不易。

然而，去年刘备得了张松手中地图进蜀地，给他带来极大的压力，蜀中兵马几乎很少打仗，甚至没有打过大仗，难以与对方厮杀，随着刘备西进的各路兵马一支支的汇聚而来，大量的百姓为躲避战四散逃离，更多的还是朝成都涌来。

虽然城中粮仓殷实，足够喂养逃难至此的难民，但要养数万甚至更多，半年还好，时间一旦拉长，刘璋根本难以支撑，有段时间，他甚至遣送信去汉中，哪怕与汉中太守张鲁有仇隙，也希望对方能伸出援手，帮忙抵达一二。

尽管，他这一动作，在黄权、邓贤、泠苞、李恢眼中根本就无用功，但刘璋依旧坚持在座，直到绵竹关李严倒戈投降后，他被气的病倒在榻。

“我父将益州于我手中，未能保全，亦属璋无能，既然如此，倒不如开城投降，至少能让蜀中百姓过安稳子。”

刘璋不顾众反对，大抵也是知道自己难以抵挡，便是派出使者前去雒城。

“璋尽过力了，也做了当做之事。”

投降的信函去往雒城东面，此时攻城的军队已撤下来，刘备正带着新降的李严与众将庆贺，看到面带喜色的义子刘封大步进来，从对方手中接过书信看了一眼，向来不动喜怒的脸上，难得露出微笑，他将这份报递给旁边的军师诸葛亮、法正等。

“这封降书来的及时，备原本也有意这春耕时节，暂时休兵体恤百姓，倒是让季玉抢在了前面。”

诸葛亮摇着羽扇在桌面敲了敲，脸上也多有笑容：“如此倒也好，主公主这西川之地，当是蜀地百姓之福，到时东联荆州，南接南蛮、趾，北上再拿下汉中，霸业可期。”

“备当初颠沛流离，无家可归，若非有军师不辞劳苦，难有我今之局面！”刘备让给帐中所有上了酒水，然后朝众端起来，“待翼德那支兵马过来，我与诸位一起成都！”

“愿与主公同往——”

振奋之声震响帐篷，刘备按手让他们都坐下，目光扫过周围，陡然叹了一气：“可惜士元已去往荆州途中，没能听到这般消息……也不知走到哪里了，脆着将他们追回，可好？”

另一边的法正非益州，但在蜀地为官许久，对于道路自然清楚，“若按脚程，此刻该是过了落凤坡一段时间，现在要追回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对面轻摇的羽扇停了下来，诸葛亮抬起，眼皮直跳：“孝直……刚刚说的什么？”

就这时候，外面响起快马声音，刘备连忙放下铜爵，率众奔出大帐，就见那骑马的斥候将一从怀中上放了下来，站立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甲胄上下染血，铁盔也不知掉到哪里，手臂上的披膊了一个大，能见血。

“是廖将军！”陈到第一眼便认了出来。

“快找给元俭医治伤势。”刘备一边大声吩咐，一边跑过去，不顾对方身上血污将抱在怀里，“元俭，你这是遇到甚事？为何不见士元回来？”

虚弱的身体还残留一些志，廖化睁开眼睛，艰难的嚅动裂开的双唇，声音微弱：“末…..将…..无能…..中了张郃埋伏…….军师折在他手中……了……”

有士卒抬着担架过来，刘备将他放了上去，“没事，廖将军好好休养……不要太过愧疚。”他挥了挥手，让士兵抬着廖化离开，这才起身朝大帐过去，只是之前的喜悦已然无存，坐在案后，面无表的望着帐外的春。

“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如今天下未平，备就断去一臂……”他感到鼻子酸楚，看到众走进来，眼泪跟着落了下来，一掌拍在案桌，声音哽咽：“.…..苍天妒我士元啊——”便是大声哭喊出来。

外面淅淅沥沥的春雨落下，绿的芽苞在雨中绽开，不久之后，满山将士绿盈一片了。每一个时代，每一个时间里，总有一些壮志未酬的生命离开。如果说庞统的死去，只让刘备感到痛悔的话，那云集中原的二十多万军队开始南下，将是南面许多的噩梦。

皇城之上，有挥出了刀锋：“此役，天下太平——”

建安十六年，三月，三路兵马共计二十八万，挥军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