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秦桧的毒力直到第二天午后方解，虽然爬起来免不了呕几
黑血，但比起米远志被八臂魔僧开腔
肚、郭槐被剑玉姬一剑穿心的结局好了百倍。
听到程宗扬把
星鞭还给黑魔海，秦桧失声叫道：“万万不可！ 公子可知道此鞭……”
“停！”
程宗扬抬手打断秦桧的话
，“东西已经还了，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
秦桧冷静下来，他本身是才智高绝之辈，转念一想便问道：“家主换了什么回来？”
“一个
子。”
看到秦桧痛心疾首的表
，程宗扬道：“我说
臣兄，就算我败家了一点，你也用不着这样如丧考妣吧？”
秦桧只剩苦笑。
程宗扬道：“我之所以不等你醒来就把鞭子还回去，就是怕知道这鞭子的来历，心里舍不得。你知道，我这
不怎么能禁得起诱惑。”
秦桧叹道：“ 公子可知道，这星鞭用十倍、百倍的好处来换，巫宗也在所不惜。”
“我虽然不知道，但能猜出来。”
程宗扬道：“不过换个角度来想，如果你是剑玉姬，听到我用星鞭
换一名不起眼的子，你会怎么想？”
秦桧眉毛一挑，看向程宗扬。
“没错，剑玉姬不傻，她也知道我不是个傻子，我几乎是白送的把星鞭还给她，说明什么？”
程宗扬竖起一根手指，“第一，说明我和她们没有生死大仇，岳鸟的帐算不到我上。如果我留下鞭子不还，损又不利己，等于是白白替姓岳的背黑锅。”
秦桧不客气地说道：“ 公子未免一厢愿，只凭 公子与星月湖的渊源便难与巫宗和解，何况还有君侯。”
“这就是第二点。”
程宗扬道：“在旁看来，我有星月湖的背景、有殇侯爷的背景，甚至还有贾师宪和太乙真宗的背景。但我告诉黑魔海的是，那些只是背景，我盘江程氏是独立的，由我作主。”
林清浦颔首道：“正该如此！”
秦桧露出一丝恍然。
“我从没想过与巫宗和解。”
程宗扬对秦桧道：“因此我告诉剑玉姬的第三点是：虽然不能和解，但我是一个可以谈判的对象。”
刚设下圈套，双方打得你死我活，突然又说自己是可以谈判的对象，秦桧第一感觉是家主脸皮着实够厚。但仔细想来，程宗扬的作风一向区别于星月湖或殇侯的势力，而是以商自居。今天拼得你死我活，转眼同舟共济，这种事在生意场上倒是屡见不鲜。
“既然是做生意，有什么不可以谈？”
程宗扬道：“星鞭只是引子，剑玉姬想白占便宜也没那么 容易。如果我没猜错，一会儿就有登门请我去吃饭。”
林清浦提醒道：“不可不防！”
秦桧却想通了，油然道：“只看仙姬请客的酒店便知她诚意如何。若是闹市高楼、正午时分， 公子不妨一去。若是荒郊野岭、
更半夜， 公子只用把后续手段施出来，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便是。”
林清浦也明白过来，笑道：“不知 公子要谈什么生意？”
“不管谈什么生意，我要的只有一样。”
程宗扬道：“时间，至少一年时间。”
林清浦的神忽然微微一动，拱手道：“属下需往静室。”
程宗扬知道他接到讯息，需要立刻往静室施术，便点了点。
秦桧拂了拂衣袖，还未开，程宗扬抢先道：“臣兄，东西已经没了，你要想劝我，还是省省吧。”
秦桧说道：“ 公子列了那么多理由，秦某也不能不心悦诚服。不过以属下之见—— 公子最要紧的理由，还是因为那个子吧。”
程宗扬苦笑道：“让你说中了。”
秦桧叹道：“ 公子虽然仁厚，此举却甚为不智，等若将自家软肋
露给劲敌。”
“你想听实话吗？”
“ 公子请言。”
程宗扬厚着脸皮道：“我露的软肋多了，当 一个浑身都是软肋，也没有什么软肋可言。”
秦桧失笑道：“此之谓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吧。”
程宗扬认真道：“臣兄，我把实话告诉你，你也对我说实话——我的指挥能力和应变能力是不是很差劲？”
“ 公子何出此言？”
“从野猪林到小瀛洲，我每次布置得好好的，到来都不是那么回事。有时候我在想，这些是不是都是我害死的？”
秦桧肃容道：“家主此言差矣。即便智如武侯，尚且应变机略非其所长。汉国光武帝曾以二十八骑踏阵，率三千步卒敌四十余万，一生不败。然诸将言其平生战事，皆称陛下每遇小敌怯，遇大敌勇。因大敌皆在意料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