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 汉国篇

一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同声应道：“无量天尊。”

“太素澄清汉，浩灵分九旒。道生太元一，化为天地珠。”

众随之念道：“道生太元一，化为天地珠。”

即使见过卓美儿最耻辱的姿态，程宗扬也不得不承认，坐在讲经台上的卓云君充满了超凡的魅力，仿佛超脱了生死，飞升于九天 之外。

可不是仙，再高贵的仙子，也终究要落凡尘。

程宗扬听了片刻，不动声色地领着众绕到殿后，往上院的静舍走去。云如瑶忽然“咦”了一声，赞叹道：“好美的子。”

程宗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少并膝跪在殿后的角落里，双手叠，放在胸前，虔诚地念诵着。她丰姿弱骨，犹如一朵娇娜的莲花，此时微微低着， 白玉般的肌肤仿佛透出光来。

卓云君的颂声从殿中隐约传来，“太虚感灵会，命我生神章。一唱动九玄，二诵天地通……”

赵合德一字一字念着，眉宇间一片宁静。

程宗扬把云如瑶送到上院的小楼内，将她冰凉的双手合在掌心，慢慢暖着。不多时，房门拉开，卓云君笑吟吟进来，柔声道：“主。”

“仪式还没完吧？怎么就出来了。”

“打醮要好几个时辰，总要歇息一会儿。眼下是锦檀在讲。”

程宗扬握着云如瑶的手没有松开，微笑道：“这是你未过门的主母。”

卓云君伏下身子，以婢礼跪拜，“婢见过夫。”

云如瑶俯在程宗扬肩，吃吃笑了起来。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子，“笑什么？”

“方才在殿里，她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从天上飘下来的一样，犹如仙音。”

“你喜欢那种腔调？”

“不是……”云如瑶在他耳边道：“如今她说话听着黏黏的，好奇怪……”

程宗扬大笑道：“是不是听着像是下面已经湿了一样？”

云如瑶笑着啐了他一，然后直起腰，掠了掠发丝，将腕上一只玉镯摘了下来，“赏你的。”

“多谢夫。”卓云君恭顺地接过玉镯，手的冰凉却使她神微动。

程宗扬道：“少夫身体不太好，在你这里休养几。”

“婢知道了。”

程宗扬打开案上一只木匣，给云如瑶，“这是账册。”

云如瑶眼睛一亮，一目十行地翻阅起来。

卓云君小心收好玉镯，然后向雁儿施礼，“婢见过姊姊。”

雁儿笑道：“我可没有礼物给你。”

阮香疑跪下向卓云君施礼，“凝见过卓姊姊。”

卓云君温柔地托起她的下，轻笑道：“出落得更水灵了呢。”

阮香凝带上笑容，“多谢姊姊夸赞。”

程宗扬道：“这是近来的账册，你随便看看，不要太伤神了。”

“妾身知道了。”云如瑶道：“你快去吧，莫误了事。”

程宗扬也在担心小紫，搂着她亲了一，然后站起身，“找到紫 丫，我就回来，等着我。”

“好。”

等程宗扬离开，云如瑶唤来卓云君，“你观里有位姑娘，是谁？”

“是主带回来的。因为不好露面，才留在观里。”

“原来如此……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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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在观外与斯明信和卢景汇合。听说小紫去了鬼市，斯明信没有表的僵尸脸微微抽动了一下。卢景道：“还不快走？”

程宗扬道：“鬼市很危险吗？”

“那要看作什么了。鬼市里平常买卖都是暗中易，即使有风险也顶多赔了本钱。怕就怕紫姑娘好奇，去看鬼市里私设的榷场。”

“哦？”

“榷场是各出价，价高者得。即使没买到，也泄露了身上的本钱。许多次来鬼市的，都被诳进榷场。万一不小心露了底细，被盯上，轻则失财，重则殒命。”

“明摆着坑的，那还有进去？”

卢景咧嘴一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看到面前的市集，程宗扬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叫鬼市。鬼市就在邙山脚下，一条小河从镇中流过，将市集分成两半。南岸的房屋多半被大火烧毁，只剩下一片焦黑的残垣断壁。北岸紧邻的一道山梁崩塌大半，将一半的市镇都埋在山下，剩下的也不堪。看来这里原来是座颇为繁华的市镇，结果先遇到了山体滑坡，又遭受火灾，时以为 不祥，才弃之而去，最终沦为鬼市。

镇外已经聚了不少，有男有有老有少，但都蒙着面孔，默不作声，相互间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斯明信走着走着就不见踪影，只剩下卢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