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阴兵借粮

字上去，有居然写了后又涂改掉，有时当百还得和手下屯长耳语，相互串好供，也是好笑。

等所有将各自百、屯的数写在木牍上来后，第五伦用手指蘸着水一算，居然只有九百二十多了。

一百原地蒸，第五伦目光看向戴恭、金丹与众：“彼辈又是去了何处？”

戴恭这次没有说话，倒是他使了个眼色后，军候金丹言道：“军司马，一千余，乃是列尉郡的囚徒及在长陵聚集时的数。”

“从列尉过来，乃是隆冬，沿途百余里路呢，折损百，也算寻常，或投渭水欲逃，或夜里休整时乘机开溜，有的顺利逃匿，有的则被追捕斩杀，难以计数，笼统算了百余，仍算在总数中。”

至于为何，那当然是为方便军吏们吃空饷了，虽然猪突豨勇不钱帛，但每天吃的粮食是一笔大生意，朝廷按照军中上报的总数下粮秣，再由更始将军幕府分配到各将军、校尉处，再往下分予小营，最后就成了猪突豨勇们每天吃的饭。

依靠在籍无的空额，军吏们能够获得丰厚利益。

这是正常作了，第五伦做户曹时，每逢查粮，就会出现火龙烧仓，一旦查，就会整出这种兵借粮之事来，相反的是，豪右们喜欢将往少了报，而军营则不得往多了报。

戴恭这时候表现得格外气愤，指着众军吏道：“汝等竟大胆至此！瞒了我这么久，真是气煞老夫了。”

他旋即又回面对第五伦：“军司马，既然真正的数吾等知晓了，是否要上报校尉？”

第五伦却摇：“我也做过小吏，知众之不易，谁不需要养家糊，豢养宾客私从呢？”

众松了气，还以为今算是过关了。

正要赞誉第五伦几句，却不料他话音一转：“但我做户曹时有个习惯，各里闾数，都要派遣小吏一一清点才算数。”

“军中亦然，眼下各帐士卒都吃过夕食，回营休憩不得外出了，不如乘着天还没黑，索将各屯数一一清点一次！”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有个当百立刻愤愤不平地起身：“如此说来，军司马是不相信吾等所书数字？”

第五伦让他坐下：“孰无过，总有遗漏之处，谷物仓都要每清点，一点就是一时辰，难道点活，比点死粮还难？”

“诸位且放心，我并非不通之，这浮报军籍，死当生算之事，我不会追究，但营中究竟还剩多少兵卒，身为军司马，却必须一清二楚！”

言罢，第五伦让在座所有士吏起身，而自己带来的十余，各出一个跟他们回帐中去清点数。

在他们离开后，被迫留在堂上的两位军候和当百们面面相觑，甚至有开始盯着第五伦，目光中颇有意。

幸好第五伦带了自家私属，最为忠心的平旦和另外两名私从就带刀护卫左右，今夜他们也会在营房外执勤，否则啊，这初来军营，还真不能睡踏实——军司马第五伦因太过疲倦，忽然猝死都是有可能的！

经过漫长的两刻钟后，出去的众6续归来，全体军吏们遮掩捂着的真实数据，终于到了第五伦手中。

“八百三十七，竟如此之少？”

念着来之不易的统计，哪怕第五伦早有准备，都有些不寒而栗。

从一千多，到九百余，再到八百，水分一点点拧掉后，展现在面前是一个残酷的数字。

戴恭又开始哀嚎了：“老朽代管本营两月，竟未曾察觉如此大的，有罪，有罪！军司马，决不能就此罢休，不如让我将此事上报梁丘校尉，一定要惩处到底啊！”

真是可笑啊，你就是梁丘校尉的，如此大的窟窿，校尉会不知道么？从校尉乃至将军，只怕都在吃空饷啊，这是一个巨大的利益链条，所有营的军官，不管初衷是什么，短短半月，只怕就会被拉下水，因为浮报军籍，是一个需要所有都参与的巨大谎言。

一旦第五伦捅了这层薄纱，他就会成为整个军队所有军官的众矢之的！

等到了边塞，指不定就被派去做前锋，而身后则会迎来无数愤怒同僚的背刺了。

最大敌是匈？

是自己啊！

于是第五伦叹息道：“我听说前朝皇帝有句话，吏不廉平则治道衰。今小吏皆勤事而俸禄薄，欲无侵渔百姓，难矣！诸吏也不容易，此事只会烂在我心中，绝不会上报。”

言罢又道：“今辛苦诸君了，我还从家中带了些宗族自织的细葛布来，比不了丝绸，若是诸位不嫌，士吏每一匹，当百得两匹，两位军候各五匹。”

虽然只是葛布，但也算不错的礼物，被戴恭弄得紧张兮兮的气氛一下子又缓和了下来，这位军司马还是很会来事的啊，面对领导的红包，谁会拒绝呢？金丹擦了擦额的汗，带叫好。

等众散去后，第五伦却越来越严肃。

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