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防不胜防啊

扰富户，绑个家主、嫡子呢？”

……

五后，本县豪强张纯还在院中背着手看妻给匾中的蚕儿喂桑叶，却瞧见儿子张奋满脸惊慌地进得门来，遂皱眉走过去，让合上院门，低声问道：“又出了何事？飞狗跳的。”

张奋道：“苦水河白土岗的盗匪又出动了！”

张纯并不在意：“哦，这次又抢了谁家军粮啊？”

张奋道：“第五伦在汉渠边上防备甚严，又夜整编练士卒，还真有点军队的模样了。盗匪不敢侵犯，于是转而袭击了汉渠之外的富户，南乡吴公家的君子娶亲，才走到一半，就被盗匪截住。”

“亏得第五司马一直派在渠外巡逻，遣军候驰援及时，救下了新娘，可吴氏君子却被盗匪掠走了！”

张纯不慌，捋须道：“彼辈掠作甚？”

“大概是要勒索钱粮，吴氏大门上了信，索要一千石！”

张奋道：“吴氏家有良田百顷，田租也定得高，平还放贷，这么点粮，还是拿得出的。”

但开了这么个后，特武县的富户都心怀忐忑，尤其是住在汉渠以外各乡的，虽然家里都有坞院不怕盗匪上门，可总有出行的时候，而盗匪多是马队，来去如风，防不胜防啊！

张奋道：“于是南乡的富户们已在商量，联手组建一支骑队，多达两三百骑之众，专门盯着盗匪。”

本县各家豪右都养着徒附，数十到上百不等，而特武迫近边塞，本地也渐渐胡化，穿绔持弓，普遍都能骑马，单独一家畏惧盗匪，若合起力来，却能组组建一支强大的武装。

“但如此重大的事，若没有父亲点，他们也不敢做主。”张奋道明了富户门的想法。

“是想让我牵？”张纯失笑，他们家倒是极其安全，徒附近千啊，不管是汝臣还是所谓盗匪，谁敢来碰张氏一下，后果都极其严重。

但作为本县著姓，这却不能不出。

“也罢。”张纯道：“想来就算我不出面，第五司马很快也要拜访特武县宰，商量下协防盗匪的事宜了！”

第五伦主县南后的一举一动，张纯都盯着呢，此虽然年轻，却沉得住气，没有先找上门来，而是等待最佳时机。

也不用他先提出来了，张纯叮嘱儿子：“去拜帖，请县宰及第五司马，过府一叙！”

……

“真高啊。”

纵马抵达张氏坞堡外时，第五伦现，这儿的墙比县城还高，面积比他的障塞大了许多倍。

朝廷会给不同家划定财产等级，最顶尖的是“大家”，訾百万以上，经过两年经营，第五氏已经达到了这个标准。

可大家里也分三五九等，亦有訾千万者，而张氏更夸张些，这个家族的财富，只能用“巨万”来形容。

巨万是多少？一个亿！

第五伦听说，秦渠之内，一半的田亩都是张家的产业，而在遥远的关中，他家还有数百顷地，七八百僮仆在那经营。

之所以能积累如此巨大的财富，只因张氏不是什么户土财主，而是实打实的“世家”。

第五伦打听过，张氏的祖宗，就是汉武帝时著名的酷吏张汤，这个家族在汉宣帝时赌对了政治投资，一举飞黄腾达，不单当上了内朝大司马，一之下万之上，还迎娶公主，屡次加封后，富平侯拥有的户数多达上万！意味着一整个县都是他们家私产。

转折生在张纯的父亲，最后一代富平侯张放时。

张放作为伴读郎官与汉成帝一同长大，颇受宠，他成婚时，汉成帝一次赐了数千万钱。汉成帝喜欢微服出宫，每次都打着“富平侯”的名义，角色扮演玩得不亦乐乎。

但两之间的关系已经出了正常，张放模样俊俏，“与上卧起，宠殊绝”，如胶似漆，公鸟双飞。

老太后王政君保守，汉成帝荒无度，找来赵飞燕、赵合德姊妹整沉迷温柔乡也就罢了，但对儿子是双向这种事，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于是在太后迫下，张放被赶出宫，撵到外地做太守，后来又回了封地，听闻汉成帝崩，张放竟也到思慕哭泣而死。

而上天似乎也知道了王政君对双向的厌恶，于是下一个皇帝，就给她送了个只跟董贤滚床单搞断袖，对毫无兴趣的汉哀帝来。

这就是张家的大八卦，撇除这宫闱艳史，但其阀阅之高，足够吊打天下大多数豪强了。

不过就第五伦所见，张纯与其父的铺张不同，大概是吸取了教训，十分低调，没有雕梁画柱之高阁，反而将资金都用于打造高大厚实的坞堡上，特武迫近匈，而新军又靠不住，一旦胡虏南下，张氏倒是能凭此幸存。

听说张纯又颇为怜悯田农，田租很轻，赊贷利息也好，是难得一见“有良心”的大地主。

第五伦暗暗提醒自己：“虽然张氏已失侯，但在暗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