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你马

若第五伦没穿铠甲，只怕已经待在这了。

“我无事！”

第五伦高声呼喊：“贼箭不能吾甲半寸！”

亲卫们松了气，恳求道：“请将军下车躲避！”

第五伦摇道：“比起贼看不到我，我更担心士卒看不见我。”

否则，他为何要在甲外披一件大黄袍，总不是真想客串大贤良师吧？

只为醒目激励士卒而已！

但这样一来，也容易让自己变成靶子。

可第五伦知道，眼下形势，已经打到了战斗后半程，士气颇为重要，若是输了，他难道还能侥幸生还么？遂让传话：“第五伦今与诸君一同死战！在鼓在！”

言罢也不管背上的箭，只戴正了自己顶的铁兜鍪，掉过继续击鼓！

亲卫们将第五伦保护得更好了，在他身后组成了墙，盾牌挡不住的，就用身体来挡！若再有箭到将军身上，打完仗，长期担任第五伦亲卫的臧怒还不得活活撕了他们。

“将军说，‘我的鼓声，不会停’！”

第五伦这举止，确实激励到了被团团围住的士卒们，他们多是持刀盾者，跟着第七彪持盾顶住赤眉军的兵器，底下环刀猛砍，相较于赤眉毫无秩序的前赴后继，刀盾兵们有秩序的杀效率更高，只可惜手太少，虽暂时停滞了对方的猛攻，却也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而不管远处近处，各阵都在奋力苦战，甚至有些部队眼看第五伦被赤眉所围，都慌起来，诸如彭宠、柴戎的兵，也不知是想来救援还是想跑。

魏兵慌，赤眉就更慌了，他们亦现后多了一支敌军，甚至有传是迟昭平被官军给杀了，亦不断有脱离战斗，向四面八方跑去。

就在这僵持之际，打战局的，竟是双方都万万没想到的。

不是此刻尚在定陶的耿氏叔侄，也不是迟迟没到的耿家兵。

而是一群不披片甲，没有队列，扛着锄櫌（you）棘矜，觅着喊杀声和第五伦的鼓点，从远处6续赶来的本地百姓！

他们来自聊城周围的里闾乡邑，足有数千之众，犹如小溪汇作河流，秩序糟糟的尚不如赤眉，就这样出现在战场后方。

他们连民兵都算不上，当初第五伦派鲁仲康等去募兵挑时，年纪太老太小的，都不要。

可眼下，众却还是赶了来，或老到花白，或小到不如锄高，甚至还有一群拎着镰刀的壮。百姓们站在陇上，看着糟糟的战场，目光是尽是惶恐和不安。

众都曾饱受寇之苦，那段时过得凄惨，亏了第五伦驱贼，才得以返回乡中。第五伦重整了本地秩序，组建新的官府，给他们分了种子，每个里补上武安铁工坊所制的农具，好让众来年能安生种地。

对本地农夫而言，这便是救命之恩了，更别说明年赋税减半的承诺，更让他们欢欣鼓舞，铆足了劲要等春天好好耕作，将今年被耽误的收成补回来。

可偏偏有不让他们安宁啊！

行走在本地的门下吏们，秉承第五伦妖魔化赤眉军的方略，清楚无误地告诉众：“赤眉若再聊城，汝等的种子粮将被彼辈夺走，又要抛田弃坟，被裹挟成流民，永远回不来了！”

听闻这边打起了仗，不知胜负，众都打算过来看看况，正好遇到为第五伦押粮的上计掾冯勤。

冯勤虽是豪右子弟，但也知赤眉若胜，那魏地豪强也算完了，遂一番鼓动，将百姓们一并带来助阵。

这冯勤平闷声不出气，对第五伦给流民兵分地还颇有微词，如今竟难得勇了一回。

冯勤穿着一身文官衣服，挥舞着剑，纵马跃下地，出了号召：“诸君，报答第五公大恩，就在今！”

“助第五公，驱逐贼寇！”

几千举着锄，嗷嗷叫着朝他们眼中的贼寇赤眉冲去，拿出了平争水的气势来，打了近处则是毫无章法地挥。

亦有猪倌和放羊的孩子，远远捡起石，放在皮筋里飞旋转，然后猛地砸出去，这是打猪打牛的招数，砸在赤眉身上，亦能叫他们血流！

虽然这群民众实际造成的伤害不高，但气势极强，围攻第五伦，啃了整整一刻迟迟无功的赤眉偏师本就士气开始低落，被他们这么一打，还以为是官军援兵到了，在内外夹击下，竟开始6续溃败，除了被亲卫们缠住不得走脱的，其余两三千纷纷朝大河方向撤走。

第五伦的鼓声未停，他也颇为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若是一般的战事，百姓们指不定会添。可遇上赤眉，且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却成了压垮对方的最后一根稻。

百姓并不全然懦弱可欺，当初若有强有力的官服将他们组织起来，何惧五楼贼？

冯勤也纵马过来禀报况：“大尹，皆是本地百姓，自来助我军贼！”

“大善！”第五伦大笑道：“都是义民啊，伦